我和他做了個交易,他死后把王位傳給我,我就嫁給他。
老家伙同意了。
我跟著他回了白雪國,老家伙還有一個空有皮囊的蠢貨兒子。
新婚第一晚,老家伙就死了,被自己的貪婪殺死的。
我至今仍記得他死前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怪物一樣,帶著垂死的掙扎,像一條搖尾乞憐的落水狗一般跪在地上,都是恐懼。
我告訴過他我是男巫的,他被色心蒙了眼,答應了交易,怪不得我。
老家伙死的第二天,我好像找到那個殺死我的人了。
可是我不想殺他,我想要他活著。
我越來越像薩麥爾那個蠢貨了。
薩麥爾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貨,我是第二個薩麥爾。
——
塔納托斯久違地夢到薩麥爾了,他對自己說:“我要死了,可是我竟覺得幸福。”
塔納托斯被驚醒了,看了看身邊睡得死豬一樣的人,慢慢靠近了些。
這就是幸福嗎?
好奇怪的感覺。
第60章 離了我誰還把你當孩子(9)
陳晏禮看了一夜的驚悚電影,剛回到副本世界還以為被鬼壓床了。
“納斯,醒醒。”陳晏禮推了推靠在自己胸前的腦袋。
好沉,還好他昨天晚上掛機了,不然被壓死了。
塔納托斯被叫醒,一時還有點睜不開眼皮,右手撐著床想借力坐起來。
只是觸感有點不對,有點太軟了。
塔納托斯來回摸了幾下,半睜開眼,就見陳晏禮臉憋得通紅,一臉震驚:“我衣服怎么開了!”
塔納托斯低頭看去,陳晏禮doublet(歐洲中世紀一種緊身上衣,穿在衣服最里面)的系帶不知什么時候被他不小心解開了,貼身馬甲爆改小開衫。
他的手正放在陳晏禮的腹部,來回摩挲了幾下后,手下的皮膚一陣戰栗,似乎有些不習慣別人的觸碰。
“別揉了。”陳晏禮拍開他的手,系好系帶,捂好自己的肚子。
陳晏禮: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塔納托斯把手背在身后,捻了捻指尖,似乎還殘留著細膩的觸感。
不能一起活著,似乎一起死去也不錯。
陳晏禮衣服都穿好了,回頭看了一眼見塔納托斯,發現他還呆愣愣地在床上傻笑。
“納斯,你在發什么呆?”
塔納托斯收起臉上蠢貨一樣的笑容,正了正神色,凝聲道:“我馬上。”
陳晏禮怕他又犯病,幫他把衣服拿過來了:“伸手。”
陳晏禮:離了我誰還把你當孩子!
伊凡徳早就穿戴整齊坐在餐桌前了。
好心的老婦人為他們準備了面包,三人挨著坐在一起,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最終,可靠的伊凡徳開口了:“我早起去村子里看了看,東邊有馬廄,我們可以買些馬匹,縮短路程,大概一天一夜就到了。”
吃完面包,幾人留了些金子在桌面上,老婦人在外面忙著打理雞舍,幾人告了別就離開了。
陳晏禮其實不太會騎馬。駕馬車他可以,騎馬就算了。
“我帶你吧。”伊凡徳牽著匹溫和的馬主動提出邀請。
那匹馬好像通人性一般,低下頭蹭了蹭伊凡徳的手。
“我來吧,和我在一起更安全。”塔納托斯依舊遮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看向陳晏禮。
如果非要在這兩人之中作出選擇的話,陳晏禮選擇試試自己騎馬。
感謝兩位,讓他無痛體驗到了二胎家庭如何端水。
塔納托斯有些后悔給伊凡徳酬金了,這人現在花著他的錢跟他搶人。
可惜陳晏禮有點不招這里的馬兒喜歡,他每靠近一匹馬,那匹馬就用自己濃烈的鼻息攻擊他,然后張大嘴巴。
“納斯,還是你帶著我吧。”陳晏禮轉了一圈發現連伊凡徳那匹馬都看不上自己,只有塔納托斯的馬匹對自己還算溫和。
伊凡徳狐疑地看了塔納托斯一眼,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一定是這個奇怪的魔法師動了手腳,果然不是什么正經人。
伊凡徳一瞬間覺得自己的使命感滿滿的,他要保護好拆尼茲的人身安全。
如果再有一些美好的邂逅和劇情就再好不過了,最好能萌生情愫的那種……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一點不行的。
伊凡徳策馬跟在塔納托斯后面,剛開始時還是緊緊跟著,一個小時后就漸行漸遠了,甚至隱隱有種老死不相往來,你永遠也別想追上我,不顧伊凡徳和他的馬的死活,的be美感。
“納斯,怎么聽不見后面的馬蹄聲了,慢一些。”
塔納托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還是收了些巫力,馬匹跑得慢了些。
“我從剛才就想問了,你是不是偷偷用魔法了,我倒也沒有那么討馬嫌吧。”陳晏禮的聲音悶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