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并行的侍衛(wèi)長模樣的男人提醒道:“殿下,馬上就到白雪國主城邊緣了,您把臉色收一收。”
德里克根本笑不出來,父王為了兩國的外交讓他娶那個空有美貌的白雪王子,他們甚至連一面都沒見過呢。
這次帶著禮物來,也是為了和新王建立良好的外交關(guān)系。
陳晏禮悄咪咪露出眼睛偷偷看了一眼。
一顆石子正中他的眉心,把他頭砸了個大包。
“躲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出來。”德里克從陳晏禮露出發(fā)頂那一瞬間就發(fā)現(xiàn)了。
陳晏禮捂著額頭走了出來:什么怪癖啊,往身上塞石頭。
德里克抬手示意后面的侍衛(wèi)停下來,自己則長腿一邁,帥氣利落地翻身下了馬背。
靴子陷進松軟的雪地里,留下深深的一串腳印。
“擋著臉干什么,把手拿開。”德里克說著就開始對陳晏禮動手動腳。
陳晏禮把他的手拍開,沒好氣道:“別碰我。”
“脾氣這么大,喲呵。”德里克流里流氣地吹了個流氓哨,攔腰扛起陳晏禮。
陳晏禮本來就頭疼,這么被挾著,更是頭暈?zāi)垦#勖敖鹦恰?
這真的是王子嗎,確定不是山賊嗎?
侍衛(wèi)長才是一個頭兩個大,翻身下馬跑到德里克身邊,語重心長道:“殿下,這都快到城里了,您把他擄走是想干嗎?這就是個膽小的過路人罷了。”
“你看他烏發(fā)黑眸,皮膚雪白,肯定是白雪王子了,我們順路把他帶回去多好,反正我日后也是要娶他的。”德里克把人抱上馬,從后面擁著陳晏禮的腰。
侍衛(wèi)長這才注意到陳晏禮的容貌,烏發(fā)黑眸,確實是白雪王子才會有的特征,但殿下您剛剛不是不情愿嗎,怎么這么就被打臉了。
“我不是白雪王子,放我下去。”
陳晏禮的反駁聲被風(fēng)雪和德里克快馬加鞭的馬蹄聲掩蓋。
整張臉都被德里克用圍巾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桃花眼,眼睛被風(fēng)吹得有些干澀,稍一眨眼整個眼眶就濕潤了。
陳晏禮:幾個小時全白走了,心里苦。
離城門越來越近,馬匹漸漸跑得慢些了。
“我不是白雪王子,放我下去。”陳晏禮喊道。
“不可能,只有白雪王子才是烏發(fā)黑眸,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我才騙我的?”德里克似乎認(rèn)定了陳晏禮就是白雪王子,死死錮著他的腰身讓他動彈不得。
“誰告訴你只有白雪王子才是烏發(fā)黑眸,都是謠言,你看我這副寒酸樣子,像是王子嗎?”
德里克似乎有些認(rèn)可他的理由,抬手勒馬。
“沙米爾”,德里克話還沒說完就被失控的馬匹打斷了。
德里克拉著韁繩控制著馬匹的方向,可惜沒什么用,馬匹直沖沖撞向木屋前一棵直徑有半米寬的老樹,原本在周圍的人迅速散開,驚慌失措。
“跳下去。”陳晏禮強作鎮(zhèn)定。
千鈞一發(fā)之際,披著黑斗篷的人揮著魔杖,失控的馬匹被藍色的光暈包圍,仿佛得到了安撫般平靜了下來。
德里克和陳晏禮松了一口氣,下了馬去感謝黑斗篷。
陳晏禮被放開后,恨不得離德里克這個強盜八丈遠。
“謝謝你救了我們,你是魔法師嗎?”陳晏禮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認(rèn)知了。
披著黑斗篷的人抬起頭,摘下帽子,露出姣好的面容,是個女子。
只不過這女子聲線有些太低沉了,猛地一聽像個男子:“我叫納斯,和魔法師比還差得遠,只是懂些皮毛。”
陳晏禮只覺得“她”是在謙虛。
說話間,德里克從馬車?yán)锬昧艘恍〈鹱樱蛩惝?dāng)作謝禮:“剛才多謝你了,茱莉平時很溫和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才會失控。”
到手的金子沒有不要的道理,塔納托斯伸出骨掌偏大的手接過金子。
“我剛剛聽到你們在說白雪王子?”塔納托斯?fàn)钏撇唤?jīng)意地提起。
陳晏禮點了點頭:“我向他解釋我不是白雪王子,然后馬就失控了。”
“我在宮里待過一段時間,見過白雪王子,和他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我能作證,他不是白雪王子。”塔納托斯凝視著德里克。
德里克似乎從這人眼里看到一閃而逝的綠色,神情恍惚了一瞬,再回神,身側(cè)哪還有人。
德里克是聽說過男巫的,畢竟銀劍就是他們國家第一任國王殺死男巫后留下來的。
他幼時總以為這是父王哄騙他的謊話,現(xiàn)在看來,男巫真的存在。
剛剛那個納斯就是男巫,先是控制他的馬失控,救下他們以降低警惕心,再控制了他,把人悄無聲息地帶走了。
納斯納斯,塔納托斯。
繼位的王后便是這個名字。
德里克翻身上馬,對沙米爾命令道:“剛剛那個黑斗篷是男巫,返程,取劍!”
沙米爾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