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

宋菀凝的聲音傳來，兩個人甚至都沒有和賀煜璋商量過，便已經(jīng)將最終的日子敲定。

賀煜璋牙關(guān)緊咬，心緒起伏不定。

不知道為什么，他現(xiàn)在心中居然有了一種被拋棄的孤獨感。

原本還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把對于宋丞相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和真相告訴他們二人，但看現(xiàn)在這個情況，顯然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對于宋丞相的罪名是什么，宋菀凝根本不關(guān)心，宋晉之更是問都懶得問。

不過也對，兩人從小在丞相府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又受到過怎樣的迫害，這些事情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忘記的。

賀煜璋站立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先不出現(xiàn)。

有宋晉之在，就算是現(xiàn)在自己過去說兩句，恐怕也是于事無補。

畢竟宋晉之在宋菀凝心中的位置，顯然要比自己重要的多，這一點賀煜璋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深夜當(dāng)中的樹枝被吹得嘩啦啦作響，伴隨著偶爾傳來的一兩聲蟲鳴，將這個夜色拉的很長。

賀煜璋輾轉(zhuǎn)難眠，最終還是決定要去宋菀凝的房間找她談一談。

如果現(xiàn)在自己再不表態(tài)，等到宋菀凝和垚垚離開之后，自己就連后悔都來不及。

胡亂穿上衣服，賀煜璋快步來到側(cè)院，結(jié)果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側(cè)院當(dāng)中居然也亮著燈。

借著昏暗的燭光，賀煜璋也看到了那個正坐在院子里，自顧自喝著酒，抬頭看著月亮發(fā)呆的人。

內(nèi)心當(dāng)中突然涌現(xiàn)出了萬分柔情，賀煜璋比任何人都清楚，深夜里還不睡覺，恐怕宋菀凝也是在思考自己的離去會給賀煜璋帶來什么。

走上前去，賀煜璋在宋菀凝面前找了個位置坐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你現(xiàn)在的身體剛剛康復(fù)，酒水這種東西還是少喝一些。”

一邊說著話，賀煜璋伸出手，將酒杯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凈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辛辣的酒水入喉，讓賀煜璋整個人身上僅有的一絲疲憊之態(tài)，也徹底消失無蹤，一股暖洋洋的感覺開始延伸向四肢百骸。

“你怎么也沒睡？”

宋菀凝語氣輕柔，同時目光看向賀煜璋。

賀煜璋放下酒杯，“聽說你要走了？而且還是要帶著垚垚走？”

一下子被賀煜璋說中了心事，宋菀凝的目光有些游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垚垚需要一個安全的生長環(huán)境，我不希望他的身上再出現(xiàn)任何的危險，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苦衷。”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

宋菀凝話音剛落，賀煜璋便開口問道。

“我知道，一直以來，不管是整個侯府還是我，都對你和孩子虧欠了許多。”

“而且自從你返回京城之后，又接連發(fā)生了幾次很是危險的事，可是這些事情有的的確是突發(fā)情況，就連我也不能夠做到完全避免。”

賀煜璋拳頭緊握，他也很想在這個時候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盤突出，告訴面前的這個女人自己有多難。

可是身為男人的倔強，最終還是沒有直接將話說出來。

宋菀凝將酒杯重新拿了回去，正準備倒酒，卻被賀煜璋伸手蓋住杯口。

“怎么？現(xiàn)在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宋菀凝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只能一只手撐著側(cè)臉，抬頭看著頭頂明亮的月亮，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距離那么近。

可是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和無話可談，崔幼史的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那么遠。

賀煜璋不喜歡這種超級壓抑的氛圍，干脆直接猛的站了起來，伸出手輕輕放到了宋菀凝的肩膀上。

“答應(yīng)我，能不能為了我留下來？”

“我知道，你的弟弟提出想讓你和垚垚遠離京城，這是非之地，原本也是出于一片好意，可是等到你們離開之后，有沒有想過還有一個人必須要待在京城做一個孤獨的守望者，那個人就是我。”

宋菀凝美目抬起，眼神當(dāng)中一絲情緒波動，快速閃光，隨即有些心虛的嘆了口氣。

“反正我覺得只要能夠保證垚垚的安全，做什么事情都是值得的。”

“所以你就為了孩子的安全，連自己的夫君都可以棄之不顧？魚和熊掌真的不可兼得嗎？”

第185章 臨別之際

宋菀凝緊緊的咬著嘴唇，心中仿佛有千萬句話想說，但是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賀煜璋子是滿心苦澀，迫切的希望宋菀凝能夠答應(yīng)自己留下來的訴求。

兩個人的內(nèi)心當(dāng)中，對于對方都充滿愛意，可是卻又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被迫分離，這種只有在戲曲中才會出現(xiàn)的橋段，沒想到此時居然被演繹得如此逼真。

“其實我之所以選擇聽我弟弟的建議，帶著垚垚離開，還有一個原因。”

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