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丞相府偌大的家業難道無人繼承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受到過你們丞相府一絲一毫的恩惠,甚至還差一點點死在了那里,丞相府于我而言就是一場噩夢,現在你還想讓我重新走回去,你怕不是假酒喝多了,說起胡話來了?”
宋丞相聽到這番話之后,氣得一時語瑟,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原本以為自己拋出了橄欖枝,普天之下又有幾個人能夠輕易的擺脫名利的束縛。
可是面前的這個自己的獨子,似乎和一般的人不一樣。
也有可能是內心當中的怨恨太重,導致短暫的時間之內,還沒有辦法能夠讓他接受這個現實。
思緒急轉之下,宋丞相也只能夠苦笑著搖了搖頭。
“孩子,在你年紀上小的時候,為父的確是有照顧不周之過,可是你當時好好想一想,偌大的丞相府,再加上朝中日理萬機的忙碌,我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斷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不是?”
宋丞相還想為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辯解,因為他的心里面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讓宋晉之跟自己一起返回丞相府,繼承家業,重新光大宋家的門楣,那么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化解對方心中的怨恨,解開那所謂的“誤會”。
“是嗎?不能面面俱到?”
宋晉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每一聲笑聲都仿佛充滿著濃濃的嘲諷。
“一天不能面面俱到,我還能理解,如果自始至終這么多年以來,一直沒有辦法面面俱到,甚至把我們姐弟二人遺忘,在無人的角落里,任其自生自滅,那你這面面俱到的說詞,倒也顯得太過于蒼白無力了吧?”
沒有再給宋丞相繼續解釋的機會,宋晉之轉身拿起旁邊的配劍,從宋丞相的身邊走過。
“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也不要妄圖從我的身上得到任何能夠隨你愿的東西,你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我也永遠不可能返回宋家。”
侯府的側房之內。
此時,柳大夫一邊替宋菀凝把脈,一邊眉頭緊皺,臉色看上去相當凝重。
而旁邊的賀煜璋則是一臉著急的走來走去,時不時的向兩人所在的位置看看。
“柳大夫,情況怎么樣了?”
剛剛看到柳大夫的手,從宋菀凝的手腕上拿下,并小心翼翼的將對方的手塞回到被子里,賀煜璋立馬就沖了過來,開口詢問道。
柳大夫看了一眼賀煜璋,眼神當中閃過了一抹不悅。
“這就是你口中所說,定要護她周全?”
第175章 不打不相識……
一番反問,充斥著柳大夫的不滿。
“自從她跟著你返回京城之后,我原本也以為所有的苦難定會就此煙消云散,而你也一定會竭盡所能給予她照顧和袒護。”
柳大夫嘆了口氣,“可是我又怎么會知道,這段時間以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幾乎是挫折不斷,哪怕是和以前他們母子二人隱居生活的那段時間相比,所受的苦難也是不枉多讓。”
“這一番折騰,她的身體是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如果再繼續這么折騰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性命不保。”
柳大夫的這番話,讓賀煜璋臉上充滿愧疚。
賀煜璋也曾想盡自己的努力,照顧好對方的一切,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短暫的時間之內,看樣子還有很多的麻煩事情迫在解決。
誰能夠想到,作為宋菀凝的親生父親,同時也是一朝丞相,畏高權重,能夠在自私和利益的驅使之下,作出如此虎毒食子的事情來!
“柳大夫,這件事情是我的不對。”
輕輕地點了點頭,賀煜璋并沒有給自己找多余的借口,而是很是誠懇的承認了自己的過錯。
“當初我的確曾經安安立誓,無論如何都要解我所能的保護好她和兔子,而這次的事情也的確是我考慮不中,無論如何,還希望你能夠盡力治療,可千萬不要有事!”
看了一眼賀煜璋那滿臉擔憂的模樣,柳大夫就算還想再指責幾句,此時也顯得有些于心不忍。
雖然對于宋菀凝身上最近發生的事情,了解的不是很仔細,但是柳大夫也不認為這件事情和賀煜璋有直接的關系。
相處了那么久的時間,柳大夫知道賀煜璋是什么樣的人。
而這次宋菀凝再次受傷昏迷,很有可能是來自于其他地方。
壓抑住內心當中的煩躁,柳大夫轉身重新來到了宋菀凝的身旁坐下,對著賀煜璋擺了擺手。
“你先出去吧,病人現在心緒不寧,再加上起火攻心,這才出現了昏迷暈厥的跡象,必須要好好調養才行。”
“她現在的身子骨十分羸弱,短暫的時間之內不能夠再受到什么大的刺激了,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
賀煜璋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雙眼緊閉的宋菀凝,心頭在這一刻,仿佛在滴血。
重重的點了點頭,賀煜璋勉強擠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