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凝總感覺到這些動作和表情的變化有些生硬,似乎是刻意而為。
“這位小姐,如雪已經沒有家人了,這次被挾持到這偏僻之地,原本以為此生已了,卻不曾想遇到了二位恩人,這才能夠茍活一命。”
話音落下,如雪便低聲啜泣了起來。
“這么說來,你還是一位命運悲苦之人?”
如雪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實不相瞞,如雪出自于深山當中的一戶農家,由于家庭困苦,父母為了能夠維持生計,便將我賣給了一戶人家。”
“原本以為在那家里做了丫鬟,多少也能減輕家里面的負擔,而我自己也能夠活下去,卻不曾想那家的老爺是個喪心病狂之輩,好幾次想要對我欲行不軌,我自然無法接受,便在前幾天趁著天降大雨,逃了出來。”
說到這里,如雪目光又開始忍不住地看向垚垚與賀煜璋的方向,似乎現在所說的困苦經歷,還沒有旁邊兩個人的玩耍來的更吸引人一些。
宋菀凝嘴唇輕抿,開始更加仔細的打量著面前這個人的言行舉止。
之前感覺到的那種怪異的感覺,此時再次浮現出來。
自從前幾次遇到的事情之后,現在的宋菀凝早就已經成為了驚弓之鳥。
雖然現在一家團聚,一家人幸福美滿,但這并不能夠讓宋菀凝徹底的放下心中的戒備。
“后來呢?”
宋菀凝繼續追問。
“后來我逃出之后,便來到了京城,因為身上分文全無,只能流落街頭,而當時也正好碰到了這兩個歹徒之輩,他們以肉包子引誘我來到這里,后面的事情想必你們也知道了……”
還不等宋菀凝消化完這些信息,如雪突然之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背著宋菀凝就是三個響頭。
“如雪姑娘,你這是做什么,快快請起!”
這突然的變故嚇了宋菀凝一跳,不過宋菀凝立馬也猜到了對方的意圖,想要上前將對方攙扶起來,卻不曾想如雪哭得更厲害。
“小姐,請您看在我生活落魄難以維持生計的份上,收我入府做個丫鬟吧!平時的農活雜活我都會,絕對不會白吃白喝!”
如雪話語說的誠摯,卻讓宋菀凝心中越發起疑。
在腦海當中又將雙方交談的整個過程回憶了一遍,一運動寫確認自己,從來沒有和對方說過自己的身份。
而對方又如何知道自己是府中之人?
平時商賈之家的小姐,比比皆是,對方又是如何清楚自己的來歷,并非商賈之家?
“這恐怕不太好吧,要不我給你一些散碎銀兩,你可以到其他地方某個出處。”
宋菀凝的心中雖然對于如雪口中所敘述的遭遇頗為同情,但心里面的疑問無法排解,自然也不敢冒這個險。
可如雪抬起頭來的時候,額頭上居然有了一抹嫣紅。
想必是剛才磕頭的時候太過于用力,此時已經擦破了皮,流出了血。
當下心頭一軟,宋菀凝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婉拒的話,只能夠重新咽了回去。
“小姐,我知道您是個好人,如果再去其他地方某個出路,我很難能夠再找到這么好的小姐伺候,如果小姐不嫌棄,我愿意跟隨在您的身邊伺候左右。”
如雪又想要繼續磕頭,宋菀凝這次眼疾手快,直接將對方拉了起來。
“那好吧,既然你如此篤定,那我自然也愿意尊重你的意見,以后你就隨我入府做個丫鬟吧。”
“如果以后你有了更好的出處,隨時都可以離開。”
“謝小姐!”
如雪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展顏一笑。
“不過如雪這個名字是不能用了,畢竟入了府就要有入府的規矩,以后我就叫你杏兒吧!”
聽到了宋菀凝的話之后,如雪明顯愣了一愣。
但是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再次對著宋菀凝點頭頷首。
“謝小姐賜名!以后我的名字就叫杏兒!”
大約兩個時辰之后,一行四人,這才打道回府。
而至于那兩位歹徒,也都在賀煜璋的扭送之下,被送往官府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夜色漸濃,但是大廳當中的燈火依舊通明。
賀煜璋和宋菀凝分座左右,正在商量著關于比賽招親最后一關的比賽試題。
“還真是讓人頭疼,眼看著比賽招親,就要進入最后一關,接下來我們該考一個什么樣的試題比較好呢?”
宋菀凝無奈扶額,苦笑著說道。
賀煜璋尷尬不已,松了松肩膀:“說起來也是造化弄人,身為你的夫君,現在卻要幫著你策劃比賽招親的最后一關的試題,這事情傳出去,豈不讓人貽笑大方?”
轉頭給了賀煜璋一個白眼,宋菀凝一身冷哼。
“怎么,這就開始不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