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事,想與興武你談。”
周興武:“但說無妨。”
“我想借真皇璽一觀。”
真皇璽自帶龍氣,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當陸銘話出口之時,周興武卻是一點不猶豫,干脆將從袖中取出真皇璽,扔到了陸銘手中。
陸銘掂了掂,對周興武輕輕點頭:“東西借我幾日,等我用完了自會還來。”
周興武笑著擺了擺手。
……
離開軍營之時,陸銘和張海頂著易容后的臉與身形,卻正巧撞見了同樣離開軍營的應橫三人。
看著應橫池化這兩位只有幾面之緣的熟人,又看了眼那名為張杰云的張氏子弟,陸銘眼中含笑,與他們擦身而過。
又悄悄去虎嘯營軍營看了一眼。
羽清,石寒山兩人都在。
血氣已經圓滿,修為已至六品之巔。
但羽清經脈資質有限,大抵過不去開竅大關,反而是石寒山資質還算出色,意這方面且不談,但身體底子確實好,五品內竅階段恐怕困不住他。
想到了周興武為自己樹立的墓碑。
隱隱的,陸銘仿佛聽到了,看到了,感悟到了……
那是萬民意之凝聚。
那是一聲聲贊頌,那是一句句謝謝。
張海能察覺到,玄之又玄的氣機從陸銘身上發散而出,卻又被快速斂去。
陸銘的目光茫然了一瞬,重返清明。
他輕輕一笑,返身離開。
前線軍營一行,略有所得。
……
暄水城。
比起陸銘剛離開的時候,暄水城熱鬧繁華了很多。
畢竟,此時暄水城已經成了事實上的武道圣地。
無論是為了血煞星決五品篇,還是為了同林省和大涼山,乃至從涼國境內飄來的煞氣,都足夠讓周國千千萬萬的武者匯聚于此,以煞鍛體,以煞化血精進武道。
周國涼國聯軍已經擺在了大涼山前線。
即便是城衛軍亦如此。
負責城中秩序的,乃是三相幫的血煞堂與飛馬堂。
脫了黑幫的皮,成了武道宗門,三相幫三堂中人便也少了分混混氣質,多了幾分端莊與嚴肅。
洗白上岸。
其實以原本三相幫之力,是不足以維持暄水城城中秩序的——因為此刻太多人來到此地,多數都是武林人士。
俠以武犯禁。
武者再怎么說,也比普通百姓有血性,人一多,沖突便也多。
沒了陸銘的三相幫,鎮不住場子。
但這種情況在月余前,有了改善。
一來,周興武宣布成為三相幫外事長老,三相幫便有了三品境坐鎮。
二來,天下武盟、八極門、迦葉寺等等武林大宗,宣布與三相幫結盟,力挺三相幫。
三來,隨著血煞星決越傳越廣,多有高手加入三相幫,成為門人弟子,匯入三堂之中。
有來歷神秘的女子,名曰何玉書,沒人知其跟腳,卻知其四品實力還年紀輕輕,妥妥的潛龍榜前列的苗子。
有潛龍榜第五,原勝東,四品境,加入三相幫,不為權力功法,只為陸幫主人情。
有涼國青年天才,沙貢,四品境,加入三相幫,同樣不為權力功法,只為報陸幫主之恩。
零零總總不勝枚舉。
此際三相幫內的四品,已經接近十位,若是在和平年景,三相幫擠入周國十三幫派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此般大環境下,陸府自然是無人敢動屹立不倒,還保持著陸銘走時的風貌。
與張海悄悄走入陸府之中,并未驚動任何人。
“偷窺”一遍,氣氛有些壓抑——無疑是陸銘之死所導致的后果。
陸銘卻暫時無法人前顯圣死而復生。
只是在偏房中取了一柄紙傘,便帶著張海離開了陸府。
……
當夜,暄水城客棧之中。
兩遍小游戲,一粒極限回夢丹。
與涼馭龍夢中論道,悟真皇璽,天元鎖,武皇金書三寶。
夢醒時分,略有所得。
……
三日后,周興武的軍帳中。
武皇四寶加一本書冊被擺放在周興武的案幾上。
書的扉頁寫著五個大字。
【人皇鎮世書】
……
大涼山,深處,風煞崗。
兩人一鬼緩步前行,很快便來到了亂風寨遺址內部。
倒塌的建筑已經被修葺大半。
巨大的劍痕仍舊猙獰深刻,卻要比陸銘第一次見之的時候弱了太多,且越來越弱。
那一劍出后,此劍痕便再無特殊之處,只能慢慢重歸于天地之間。
站立在劍痕前,任憑劍痕中兇煞之氣仍舊逼人,陸銘自巋然不動。
今日之我,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