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轟鳴鬼孽咆哮。
軍民疾走武者誅邪。
一炷香后,難民群遠去,陸銘收劍一腳踹飛腳邊的虎頭,忍不住搖了搖頭。
“人間地獄。”
……
陸銘也是沒想到,自己離開僅僅一個來月,這同林省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不過想到小阿果說過的話。
龍氣衰退帶來的影響,總是先弱后強,愈演愈烈,便也理解了此間邏輯。
回到馬車,駕車繼續(xù)向前。
不多時,一座鎮(zhèn)子便落入了陸銘眼簾。
是棲鳳鎮(zhèn)。
陸銘之前來過此地,因為此地乃是離省的最后一站,也是入省的第一站。
馬車停在鎮(zhèn)前,陸銘目光上望。
城頭并無守軍,軍隊已經(jīng)放棄了棲鳳鎮(zhèn)。
不,說放棄其實也不恰當。
只是軍方將此鎮(zhèn),轉(zhuǎn)手讓給了另一群人。
御馬,入鎮(zhèn)。
于空無一人的城門口,陸銘看到了一張白紙黑字的大榜。
上書八個大字。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陸銘嘴角驀地翹起。
想了想,他架著馬車,走入了棲鳳鎮(zhèn)中。
……
棲鳳鎮(zhèn)中有家酒樓,名曰江湖客棧。
曾經(jīng)的東家,乃是這棲鳳鎮(zhèn)的高門大戶。
但在同林省鬼禍愈演愈烈的大環(huán)境下,原東家果斷賣了產(chǎn)業(yè),遷往內(nèi)地。
而現(xiàn)在接手這江湖客棧的,乃是周國五大世家之一的張家。
與王家相同,張家沒有三品。
張家的財富也沒王家那么足,更不似林家那般,有林正國林堂,也不似董家那般,有個皇妃,還給陛下生了個老二。
張家所依靠的,只是對同為五大世家之一的,周家的忠誠。
但這就足夠了。
陸銘的馬車停在了江湖客棧前,自有小廝為陸銘牽馬拉車。
值得一提的是,這小廝有六品境實力。
邁步走入酒樓,陸銘打眼一觀。
人不多,零零散散十余號。
但比起棲鳳鎮(zhèn)內(nèi)的其他地方,這里的人流算是密集的了。
正值有一身女俠裝扮的女子來到陸銘桌邊,語氣平淡的問道。
“吃什么?”
陸銘這般答曰:“酒,肉,有什么上什么。”
緊趕慢趕的,陸銘有兩天沒吃過好飯了。
這俠女“哦”了一聲,轉(zhuǎn)身欲走,陸銘卻又開口叫住了此人。
“看女俠風采,不是這酒樓的下人吧?”
女俠淺淺一笑,英氣十足:“在下張海琪,乃張家女。”
張海琪,六品實力。
陸銘估摸著那個拉車的小廝,也是張家的人,但不姓張,大抵只是個下人罷了。
想了想,陸銘復而再道:“咱這酒樓可有歇腳的地方?”
張海琪搖了搖頭:“并無,不過若是閣下想找個歇腳之地,整個鎮(zhèn)子您隨便找,當前此鎮(zhèn)已經(jīng)人去樓空,哪哪都是空屋子。”
以同林省的這副樣子,普通人是沒有在此地生存的能力的。
尚留在此地的普通人,不是在七城之內(nèi)依靠軍勢避煞,便是故土難離愿與家共死。
陸銘又一思考,從口袋中取出一兩碎銀放在桌上。
“某家初來乍到,對現(xiàn)在的同林省,對現(xiàn)在的棲鳳鎮(zhèn)都很是好奇,卻不知道可否從姑娘口中……”
未等陸銘說完,張海琪便已經(jīng)坐在了陸銘身邊。
她伸手,將那兩碎銀拿起又放入了陸銘的懷中,笑著說道。
“情報嘛,不要錢。”
“咱這江湖客棧的吃喝,也不要錢。”
“少俠想聽,那我就說道說道,您別覺得煩就行。”
這話把陸銘給整樂了。
“不要錢可還行?”
張海琪神色一正。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既然諸位敢冒著鬼禍之險來這同林省,別管大家抱著什么心思,總是能殺幾頭鬼的。”
“殺一頭鬼,便不知是救了多少人……而這人命,哪能用錢來衡量?”
張海琪滿臉正氣,陸銘也收斂了笑容。
他對張海琪拱了拱手,便聽張海琪聲音響起。
……
約一炷香的功夫,張海琪離桌,為陸銘準備飯菜去了。
倒是陸銘坐在桌前滿眼思索。
當前這同林省,完全依托于七城。
七城內(nèi)軍隊駐扎,軍勢抗煞才有普通人生存的空間與條件。
而七城之外,則幾乎淪為鬼蜮,各村各鎮(zhèn)朝夕不保,還剩多少活人也沒人知道,只有兩地還算穩(wěn)妥。
一,為臨江鎮(zhèn),大江幫的總舵,其內(nèi)姜鐵與封非凡兩位四品駐守,同時依托水利,為七城輸送必要物資,以免七城變成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