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要快。
兩項相加,便是難如登天。
然而此話說完,任江川卻話鋒一轉。
“但你可知,人非棋子,皆有私心?”
“這世上算天易,算人難!”
說完,任江川輕笑一聲,再道:“興林神勇,三位三品都沒殺了他……我也不知道是林王真的那么強,還是有別的原因。但其實以興林那性子,想殺他有的是機會。”
比如說,林王出京之時……
太子方面,白啟,血衣童子,搬山客,福公公,申屠言,六成散人,天外魔刀七人齊出,林王怎么頂?他怎么可能不死!?
哪怕不算福公公,林王也必死無疑!
但這事兒,你不能這么算。
因為人非棋子,人有私心!
念及于此,任江川再道:“其實我方之力,雖強,但心不齊。”
“心不齊,則力不足啊……”
“問題就在于那些涼人身上。”
涼人,以白啟為首,乃是太子府的主要力量。
然而問題是,他們不是太子的人,只是太子找來的援軍。
這自己人跟援軍,可不是一個概念!
“他們名義上是武銅王的人,但就像你父與申屠先生那般,三品當面,你父也得喊申屠先生一聲申兄。”
“你想讓他們出死力,太難,那武銅王親至都不見得好使。”
“好處不夠,他們連力都不見得出……”
“這一次,血衣童子,搬山客,天外魔刀三人去殺林王……結果糾糾纏纏一個多月也沒分出結果……我雖然不懂武道,但你跟我說興林能一打三,你信么?我是不信的。”
任江川搖頭一嘆,揉著檀木球再道:“唯一的解釋便是,出工不出力。”
“他們啊,在以興林的命為軟肋,威脅咱們做事呢。”
做何事?
這個問題無需任江川細說,周替宇也回過味來了。
“讓白嘯天成三品!”
殺林王,那是太子的目的,但不是這些涼國武人的目的!
涼國武人之首,冰凌神劍白啟的目的唯有一個。
讓白嘯天成就三品金身境!
這是他所需,他所求。
于是,你太子府就得把這臺子給我兒搭好。
如若不然,你還想殺林王?沒我們你周興旦還想殺林王?你做什么春秋大夢呢?
人與棋子,不同之處便在于此。
人,有心,有情,有訴求,遠比棋子難控制得多!
念及于此,任江川看了眼車中斷劍,忍不住微微一笑。
“那白啟確實厲害,我也想不到,同為三品,這白啟竟能悄無聲息的殺了青虹神劍……”
說完,任江川指了指車中斷劍。
“這青虹之命,便是白啟給咱們的回應。”
“他是在說,殺那周興林,這事兒我能辦成,但在我幫你們成事兒之前,你們得先把我這事兒給辦嘍。”
“白嘯天成就三品,我當你棋子,幫你兌子。白嘯天不成三品,你這兌子之謀,我不答應!”
“那圍殺興林的三人,既可以成為刺向興林的利劍,也能成為保護興林的盾牌啊……”
說到這兒,任江川等待周替宇稍稍消化后,才再道。
“而你父設計的這風華城一局,則更是妙處無窮。”
“這一局啊,不僅要給白嘯天搭臺子,你父還想弄死迦葉金剛與真武天尊。目標多,事情難,但在你父手中,卻是雙管齊下兩者兼得。”
周替宇眉頭一挑,頂著滿臉的好奇好學看向了任江川。
“任師,此話又怎講?”
任江川朗聲一笑。
“那就得從你那幕僚說起了。”
……
風華城內,劍光沖霄,金剛咳血!
明心寺外,癲狂笑聲轟然蕩開!
“哈哈哈哈哈!”
“此局已定!”
“我聚賢這條命,值了!!”
這一刻,聚賢仰天狂笑。
劍光忽地閃過。
司徒空的長劍,已經出鞘,貼在了聚賢的脖子上!
冰冷聲音從司徒空口中蕩開。
“你騙我們……你敢騙我們!!”
聚賢笑意更盛,毫不在乎近在咫尺的利刃!
“哈哈哈哈!我騙你們!?我能騙得了你們!我還能騙得了三品了?”
三品當面,聚賢怎么可能撒謊?
他說的全是真的!
唯一的問題在于,他知道的并非是真的,而是有真有假……
魔佛之事,是真。
所以魔佛死了。
但白嘯天之事,不是真。
那鐘悅,乃是白啟假扮的,而非是白嘯天!
聚賢此言一出口,在場眾人皆是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