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完,貴公子邁開腿,踏入了飛馬幫總堂。
……
飛馬幫大門寬敞,氣派。
那牌匾也是金粉涂抹。
昏紅火光下,飛馬幫三個大字陰沉閃爍,妖艷詭異。
但稍微透漏出一絲絲的死氣。
站立在牌匾下,陸銘歪了歪頭。
他眼神恍惚著,仿佛又回到了那日雨殺樓中的時光。
“林王府,正是你們三相幫弩甲生意的買家和靠山,而這端木晴,即是這條線上,你們三相幫與林王府之間的線人?!?
當月雅這般說完,陸銘已經基本洞悉了一切。
暄水城,三相幫,黑城寨,弩甲走私線,林王府,以及林王府的對立面……
這條線路已經被徹底理順,徹底清晰明了。
與此同時,陸堯的死因,便也可猜測的七七八八……
想了想,陸銘掂了掂手中剩下的四千兩金票。
他道:“這錢,我買是誰殺了陸堯,夠么?”
月雅想了想,道:“夠,也不夠。”
“何意?”
“夠,是這四千兩正好可以買下對你父出手之人的名字……不夠則是這個名字沒什么意義。他只是奉命出手的奴才,在江湖中也不出名,而他背后之人,這四千兩卻是買不起的?!?
陸銘了然點頭。
“那我換一個問題吧?!?
說著,他將這四千兩金票全部扔到了月雅面前。
“我想問,何時,何地,那背后之人決我陸家生死?當時還有誰在場?!?
月雅掩嘴一笑:“全部的名字,您這錢顯然是不夠的。”
“那就挑能說的說,說四千兩黃金的?!?
于是,陸銘便聽月雅講道。
“時間,是你父死去前半個到一個時辰?!?
“地點,是飛馬幫總堂,極可能是那飛馬樓。”
“人物嘛,有三個名字很不值錢。”
“陸壓,馬能武,馬元霸。”
“還有三個人物也不算太值錢,但你這四千兩已經不夠了。我只能說是一位幕僚,兩位五品。”
“而最后的那位……”
月雅攤了攤手。
陸銘見狀也不墨跡。
他干脆起身,對著月雅一拱手。
“告辭。”
口袋已空,錢貨兩訖,此行不虛。
眼中的恍惚漸漸散去,飛馬幫三個大字重新映入眼簾。
大門忽地開啟,有聲音從門后傳出。
“干啥呢往這一站?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找死是吧?”
陸銘便笑瞇瞇的答道。
“我是來送死的……”
“????”
“送你們去死。”
這般說完,陸銘邁開腿,踏入了飛馬幫總堂。
寒光一閃。
血色便從門縫緩緩流淌出來,浸潤街面。
……
今天的夜風有些喧囂,月光也不顯,就顯得野外又暗又冷。
一陣風吹來,陸壓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帶著地字堂的人手,很快陸壓便走到了一片平地前。
而前方早已燈火通明。
火把被點燃,插在地上,火光驅散了寒冷,帶來了光明,也映照出站立在不遠處的那嗚嗚泱泱幾百號人。
當頭者,正是自己的老伙計……玉羅剎與羽清。
見到此二人,陸壓嘴角勾勒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正值玉羅剎上前一步,對著陸壓拱手道。
“陸叔叔,今晚,我三相幫合力共迎大敵!”
玉羅剎說得誠懇,表情也凝重肅穆。
畢竟,此戰地字堂若是反了,那三相幫將再無一絲一毫的抵抗能力。
她神情專注的凝望著陸壓,便見陸壓微微點頭,后又微微搖頭。
陸壓輕輕揮了揮手,身后的弟兄們便走上前,來到了天字堂人字堂隊列的右邊,列陣站好。
雙方的陣列卻間隔了至少二十米……
這種不知道是同袍與爾同戰,還是疏離莫挨老子的站位,讓玉羅剎臉色凝沉,眉宇間閃過思索。
許久后,她幽幽一嘆。
……
嘆息聲順著風聲,蕩入陸壓的耳中,隨之而來的,還有玉羅剎低沉的聲音。
“黑城寨那條線,是我三相幫的命脈。”
“沒了這條財源,我們三相幫必然垮臺?!?
“陸叔,我也知道你為人謹慎,做事喜歡往后算三步……但陸叔您可知,有的時候,咱們這些黑道中人就是要拼命,就是要爭要搶要搏!”
“一個月前,我,你,飛馬幫,派人前往接頭地點,準備提前接觸黑城寨和米濤,但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么。后續派人去問詢,也只得到了個‘下月再談’的回復?!?
“而明天凌晨,便是約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