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煞營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卻不知道咱虎嘯營只需要?dú)庋づc祛毒丹,而不需要他那六品真功。”
“而今日,多虧了他們的大禮,咱虎嘯營也能出個六品了!”
匡飛虎復(fù)而看向石寒山,商量道。
“寒山……我是這么想的。”
“老叔年紀(jì)大了,今年都三十六了,距離四十也沒幾年。”
“若是過了四十,哪怕東西擺在我面前,我也沒機(jī)會了。”
“這次的機(jī)緣,我想求你讓給我,待我突破六品,巔峰期就至少能再維持二十年。”
“我保證,二十年內(nèi),你四十歲之前,老叔我拼了命也給你打出一套六品機(jī)緣!”
他看著他,目光誠懇情真意切。
“你,信老叔么?信大哥么?”
石寒山咧嘴一笑:“信!當(dāng)然信!老叔你說什么我都信!”
說罷拿起酒碗:“老叔,干了!賀六品!”
“干!賀六品!”
牛飲鯨吞。
突兀的,有低沉嗚咽聲從石寒山口中響起。
如同受傷了的猛虎。
酒水與淚水混合著,順著嘴角滴淌而下,打濕衣襟。
直到他放下海碗,便可見石寒山已是淚流滿面。
不知怎的,匡飛虎的表情也沉著了下來。
他看著他,目光漸漸變冷。
忽有壓抑的咆哮聲從石寒山口中傳出。
“叔!大哥!我信你!我什么都信你!”
“但你也不能把我當(dāng)傻子騙啊!”
“我問你,你為什么沒殺那個使者!你為什么沒殺啊!”
“還不是因?yàn)樵蹧]那六品真功么!?”
“嗚嗚嗚嗚!”
巨大的悲傷滿溢開來,匡飛虎也不做聲了。
直到他再開口,目光飄忽聲音轉(zhuǎn)冷:“是啊,我為什么沒殺他呢?”
“是因?yàn)樵鄞_實(shí)沒六品真功。”
“你說得對,咱虎嘯營就沒有六品真功!”
話至此,一切便已成定局!
酒水順著酒壇流出,倒入碗中。
匡飛虎給自己倒?jié)M,又給石寒山倒?jié)M。
他端起酒碗,朗聲再道:“寒山,再干一碗!”
說著便一飲而盡。
石寒山亦顫顫巍巍的拿起酒碗,將酒水順入肚中,便聽匡飛虎再道。
“咱虎嘯營有一句話。”
“兄弟,比金子更重!”
“但他娘的今天,那血煞營營主手筆太大……他手筆實(shí)在是太大了。”
可能是酒氣上頭,匡飛虎臉色微紅眼神也有些恍惚。
他伸出手,抓向眼前,仿佛如此,便能抓緊那六品的通天大道。
“他給的太多了啊……太多了,那金子多的,晃花了眼吶,讓我都看不清我兄弟長什么樣了。”
說著說著,便也有淚滴從匡飛虎眼中滾落。
“嘩啦啦……”
酒壇被石寒山拿起,為兩人再斟滿。
再飲再盡。
匡飛虎再道。
“你叫我老叔,我是你大哥。”
“你打小就跟著我……”
“但今天,什么都沒了。”
“寒山啊,別怪我,真的別怪我。”
“六品機(jī)緣,我不可能錯過,絕對不可能!”
“更何況如此寶物當(dāng)面,寒山啊,我信不過你,我信不過任何人啊!”
“你殺了我,再賣了咱這虎嘯營,六品便順理成章水到渠成……我就不信有人能禁得住這般誘惑!”
石寒山再次倒酒,卻默不作聲。
沒人知道他能不能禁得住這般誘惑……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此即是,人心難測。
看著石寒山沉默的表情,匡飛虎深深吸了口氣。
他端起海碗再飲盡,再倒酒,卻發(fā)現(xiàn)一壇子的苦艾酒,已經(jīng)被兩人喝光了。
忽有聲音響起。
是石寒山的聲音。
“老叔?”
“嗯。”
“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這苦艾酒啊,它是苦的。”
他拿起海碗,慢慢將碗中最后的酒倒在了地上,浸潤一片。
復(fù)而仰天長嘯!
“最后一碗酒,留予死人喝。”
“無論你我!!”
“匡!”
“匡!”
兩聲脆響。
兩只海碗近乎同時碎裂!
摔杯為號!
大涼山內(nèi)忽地下起了綿綿細(xì)雨。
下一秒,喊殺聲四起!
今日,虎嘯營,營嘯!
……
六品,天關(guān)!
一步邁出,則超凡脫俗。
這一刻,陸銘心中咆哮,兇狂戾氣如魔狼,裹挾著陸銘全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