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對不起有……”

“錚”的一聲。

若是清泉流水叮咚響，叢中毒蛇驟展牙。

眼角余光隱隱瞥到了一抹寒光。

下一秒，宋老三便感覺到下巴一痛。

“對不起啊……”

“對不起！”

“我知道他做錯了。”

“但我不是他……我是真的……真的……”

“噗嗤。”

劍光從下巴處的軟肉直插而上，伴隨著陸銘發(fā)力，劍刃快速深入，并慢慢頂破了宋老三的天靈蓋，從他的發(fā)髻中展露出劍尖。

血液順著劍柄流下。

粘稠的血漿，讓陸銘只感覺手上黏黏滑滑的，卻阻擋不了他死死的捏住劍柄，仿佛捏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血液開始充斥了宋老三的眼眸。

他渾濁的瞳孔，肉眼可見的變紅了。

掐在脖子上的力道瞬間松弛，只聽“噗通”兩聲。

陸銘與宋老三一左一右的，倒在了阿雨的靈位兩邊。

“額……”

“呃……”

宋老三抽動著，如同離了水的魚，他掙扎著捂著下巴上的劍孔，卻根本止不住血液流淌，更止不住生命的流逝。

隱約的聲音，再次從不遠(yuǎn)處傳來。

“對不起……”

“我只是真的，不想死啊！”

眼中的畫面逐漸變黑。

目光中的殘影，是妹妹阿雨那染血的畫像。

‘我不服……’

‘我不服！’

‘怎么會……’

突兀的有影子占據(jù)了視野的全部。

是滿臉是血宛如瘋魔的陸銘從天而降，狠狠壓在了宋老三的身上！

長劍在燈火中倒映著寒光，靈蛇劍又快又準(zhǔn)，一劍插入了宋老三的眼眶！

“我還不想死……”

“所以，你就得死！！”

手持利劍的陸銘眼中倒映著紅。

分不清那是血，還是猙獰的魔光。

第10章 我只有你了

暗道之內(nèi)寂寥無聲。

靈堂上方，宋阿雨的畫像眼角沾血，雙眼似乎變成了紅色。

畫像中的她看著下方。

而下方，乃是兩道疊趴在一起的人影。

血液從兩人身下緩緩流淌而出，直到許久之后，上方的那道人影方才驀地抖動了一下。

“啊……”

“呼～”

喘息聲，呻吟聲，低沉的聲音夾帶著痛苦，以及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直到陸銘終于從宋老三身上爬起，手一用力，將宋老三顱中的寶劍拔出。

粘稠的血液噴濺著，落在了陸銘的臉上，與陸銘臉上自己的血混雜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輕輕舔了舔嘴角，將那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宋老三的血咽入了肚中。

“是腥的。”

陸銘忽然開口，這般嘟囔道。

后他麻木扭過頭去，看向了來時的方向。

“啪。”

“啪……”

抬腿，邁步。

陸銘向來時的方向走去，留下了一串血紅色的腳印。

一時間，簡陋布置的靈堂徹底沒了聲音。

直到不久后，卻又有腳步聲從通道中響起。

卻是換了身干凈衣服，簡單處理了傷口的陸銘，又一次從通道中返回，來到了宋阿雨的靈堂內(nèi)。

從祭臺上抽出三根香燭，點燃，插在了香爐中。

陸銘后退兩步，看也不看宋老三的尸體，只是對著宋阿雨的靈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后他轉(zhuǎn)身便走不再停留。

而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回來。

……

走私暗道復(fù)雜且四通八達(dá)。

這里其實不單單只是走私之用，還有存放物資的用途。

在剛剛陸銘與宋老三搏殺的空曠空間旁，有一間挖掘出的小屋，平日這里會有人把守，今天卻不知為何空無一人。

陸銘來到了這個小屋中，點燃了油燈，借著昏黃的燈光，陸銘看到了水桶水盆。

舀出一勺水大口喝干。

甜甜的井水入口，順著喉管落入胃中，滋潤了陸銘干涸的身體，也讓陸銘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慢慢坐在床邊，陸銘看著空無一物的前方，目光呆愣著，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這一刻陸銘心中的想法很多。

也很雜。

雜亂到，他理不清個頭緒。

直到臉上的刺痛感讓陸銘回神。

剛剛粗糙包扎的傷口，已經(jīng)崩裂，又一次淌出了血。

無聲感受著血液劃過臉頰，滴落在新更換的衣衫上。片刻后，陸銘拿過包裹，將包裹中的金票銀票隨手放在一邊，從包裹中取出了繃帶藥品，借著昏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