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首曲子背后還有這樣的解讀,這樣大家在觀舞的時候更能體會這支舞的心境了。”主持人面前鏡頭,適當停頓,做了一個中斷。
“祇園的下半年還會有不少公演,您也會參與其中的排練,有什么想對期待的觀眾說的話嗎?”
清瀨面對鏡頭,露出標準的燦爛笑容,“希望祇園能繼續給大家帶來高質量的演出,大家能夠沉浸在京舞的魅力之中是我們最開心的事,感謝大家對京舞這么多年來的支持,期待能與大家再次相見。”
采訪結束。
清瀨從攝影組后頭找到高橋,高橋正捧著相機查看原片。
“來看這些照片,我給你拍得巨好看!”
他把相機顯示屏展示在清瀨面前,“有舞臺上拍的,還有剛才采訪的,到時候推特上發新聞的時候,我取名就叫,《最受歡迎的祇園京舞傳承人——走近清瀨汐音》。”
“好土的名字啊。”清瀨嫌棄地看著他。
還是初夏,高橋就已經曬黑了,t恤袖子邊緣下方的皮膚有一道清晰的黑白分界線。
“你前段日子又去沖繩了?”
“這次是夏威夷啦,tbs日曜電視劇的海報拍攝在那邊。”
“哇,那真是下血本了。”
“我們社畜什么都沒享受到。”高橋擺擺手,“行程安排特別滿,沒有任何度假時間,回來后你這邊拍完,我還得去東京跟進新的博物館開幕式。”
“哦?是哪個博物館?”清瀨的視線飄到了別處,現場的工作人員正在收燈,光線一晃一晃的。
“嗯……名字有點長,叫什么來著。”高橋漫不經心地一張張查看照片,把廢片挑出來刪掉,“想起來了,是叫《平安時代到江戶時代-建都遷移文化博物館》,就在harahills的頂層。”
聽到熟悉的地名,清瀨的聲音更飄了,“好復雜的名字啊……”
他有些心不在焉。
“是吧,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愣了。”高橋笑了幾聲,笑著笑著又停了下來,“我聽說……只是聽說啊,開幕式的時候他們還想找你過去。”
“我知道,我拒絕了。”清瀨利索地說完,高橋的眉毛一下就挑高了。
“拒絕了?不會是因為怕遇到藤原柊吧?我知道他參與了這個項目。”
清瀨瞇著眼微笑,“我是沒時間,公演一個接一個,我都快住在練舞場了。”
“好好好,你這樣敷衍我,我也不問了。”高橋又把頭扭了回去,專心刪廢片。
現場的燈光撤完了,周身沒入黑暗,高橋的相機顯示屏發出熒熒的光亮,照片中藝伎造型的他身姿優雅,略顯清冷的眼神有了一絲神秘感,容易引起外界想要窺探祇園世界的好奇心。
這是作為祇園名片的標準室示外形象。
清瀨偶爾會想起他經常對藤原柊做的那些黏糊動作,和他在外界維持的形象應該是兩個人。
藤原柊……又不自覺地想起來了。
年初的時候,清瀨接到了柚希的電話,說希望他可以作為京都藝伎文化的代表出席開幕式。
想到藤原柊也會出現在開幕式,他很快就拒絕了,柚希不理解,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見面機會,問為什么不來。
為什么清瀨自己也有些說不上來。
這兩年他和《黑發》曲目里演繹的主角一樣斷情絕愛,苦行僧一般磨煉技藝,他不是沒有想過藤原柊,怕的是一想就要松懈狀態,再恢復回去會用掉更多的時間。
西川去世之后,他需要快速拿出成果,這樣才能讓祇園認可他,可這個時間限定并沒有任何人要求他,他依靠潛意識,想變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而到他真的獲得認可的時候,他卻怕見到藤原柊。
兩年足以改變很多事,他害怕自己變了,也怕藤原柊變了。
望月置屋來了兩個新的見習生,天音也已經到了可以升藝伎的年齡了,時間在年末左右。
作為望月置屋新培養的藝伎,大家都很看重天音。
在周末天音難得空閑的日子,清瀨抽出半天時間,找了一個打掃庭院的理由把天音叫來,問她關于升藝伎的這件事。
“年末升藝伎的事,你想好了?”清瀨和她在檐廊上對坐,中間擺了茶盞,顯得這次面談十分嚴肅。
可天音不吃他這一套,正坐的姿勢松散,“你們都已經問了我一個月了。”
清瀨耐心教導她,“畢竟成為藝伎之后,對你的要求會更嚴苛,談戀愛結婚什么的都會有限制。”
“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結婚的打算。”天音的臉頰氣鼓鼓的。
想起自己以前也是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清瀨用過來人的語氣,再次給她打預防針,“萬一你在宴席上遇到一個很帥很帥的人,想跟他走怎么辦。”
天音無語地看著他,“我又不是你。”
莫名被扎了一刀,清瀨清了清嗓,故作深沉,“你怎么跟我說話的?我現在身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