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怎么還在里面?”
導(dǎo)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導(dǎo)演助理從門外探頭,對他們禮貌提醒。
鐘今和橙橙離門比較近,先走?了出去, 小風殿后,看見?手機上老?板轉(zhuǎn)的能買三個保溫杯的錢, 心情一下又美妙了,四舍五入還賺了一個保溫杯的錢。
雖然不知道老?板要支開他和橙橙和鐘哥說什?么, 但小風并不好奇,他給商哥當?了快五年的助理, 深知沉默是金。
客廳里,澤瑞看見?橙橙掏出來?的超大保溫杯‘嚯’了一聲,將畫的略微潦草的分鏡遞給了鐘今,鐘今經(jīng)過昨天加今天的折磨,已經(jīng)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他還紅著的眼眶是澤瑞要的絕佳效果,澤瑞拍的好幾個想要但是不一定用得上的鏡頭后,讓鐘今卸掉臉上的妝出外景。
商延思的妝也卸了,接下來?沒有他的戲份,因為在電影里那個場景下他已經(jīng)‘死?’了。
雖然商延思今天不用出鏡,但澤瑞還是把他捎帶上了。
“雖然不太可能有這種靈感?,但是萬一呢,來?都來?了,走?吧。”
澤瑞無視編劇的死?魚眼這么說著,對著商延思招手。
正?在想找什?么理由跟上去的商延思:。
怎么說呢,雖然澤瑞總是吸引鐘今的注意力讓他不太喜歡,但從拍戲的方面來?說,澤瑞確實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導(dǎo)演。
鐘今和商延思上了同一輛車,跟著導(dǎo)演的面包車往外景場景走?。
這要拍的是電影的開頭,陸拾給陸永清掃墓,所以他們來?的地方是公墓。
一般電影電視劇的墓碑上都會有死?者的照片,澤瑞卻沒弄那個,他只弄了一個刻字的墓碑道具。
“行了,準備開始吧。”
架好機位后,澤瑞給鐘今講了一會兒鏡頭里的運動軌跡,說了要點后讓鐘今自由發(fā)揮。
今天的天氣沒有那么熱,流云之下,微風徐徐。
青年的身影由遠及近,走?到了墓碑前。
他拿出紙巾認真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鏡頭隨著他擦拭的動作顯露出字跡。
——慈父陸永清之墓
青年和父親說著最近的瑣事,提到了最新科技研發(fā)出的‘蟲洞計劃’,由此延申出他的決定。
他從口袋里拿出煙,點了卻沒送入口中,而是放在了墓碑上,讓它?靜靜燃燒。
他又拿出一根,熟練地夾在手中點燃,吸氣時眉目懶倦。
導(dǎo)演監(jiān)視器前,澤瑞咦了一聲。
“學的還真是快。”
這自如的模樣,哪里看得出昨天還是個生手。
站在一旁的編劇說:“昨天我看見?他助理買了一袋子煙,應(yīng)該是回去練習了。”
澤瑞玩笑道:“真是讓好孩子學壞了。”
編劇搖頭說:“我看未必,煙酒這些東西,有人天生喜歡,有人卻怎么也適應(yīng)不來?,起碼他現(xiàn)在還不適應(yīng),他今早自個兒帶來?的煙還是草莓味的呢,太細了給道具組那邊否了。”
他想到自己早上看到的畫面,說著說著笑了起來?,對于他們這種抽煙許久的人來?說,鐘今帶來?的煙的性質(zhì)和玩具也沒區(qū)別。
澤瑞撲哧笑出聲,說:“難怪重拍昨天那場戲的時候表情不好,合著是要多?抽兩?口。”
編劇:。
大哥,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演員是單純因為你要重拍才愁眉苦臉呢?
商延思站在一旁,將他們的對話盡收耳中,聽到某些字眼的時候,舌尖似乎泛起草莓香精的味道,沖淡煙草的氣息,徒留甜膩。
幻覺伴隨而來?的強烈心悸讓指尖微微發(fā)麻,但只維持了短促的一瞬便如鏡花水月般煙消云散。
商延思有些不確定地想,幻覺難道已經(jīng)能夠影響他的身體了嗎,以至于在聽到某些信息的時候,居然能具象化的感?知。
就好像他真的感?受了鐘今吐出的草莓味的煙霧,在忽明忽暗的燃燒光點中和鐘今做/愛。
可他現(xiàn)在和鐘今都回不到從前,又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就算是他們關(guān)系最好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
商延思竭力克制著因猜測而產(chǎn)生的精神快感?,他怎么會對鐘今抱有那種想法呢,他根本就不喜歡男人,甚至非常惡心同性戀,只是鐘今是特?別的而已。
他直勾勾地盯著鏡頭里青年的面龐,在被放大的畫面里,青年的唇瓣紅艷,隨著話語不斷開合。
腦海里的話語似乎變得古怪飄忽,轉(zhuǎn)化為模糊不清的呢喃。
我怎么可能想和今今做/愛呢,是他的性取向讓我不自覺這么想而已。
唔……和今今做/愛嗎?
被放縱的思緒滑向幻想的深淵,下意識代入相?關(guān)的場景。
帶著甜腐白氣味的糾纏似乎近在眼前,那不是錯覺,那是商延思僅能肯定的真實。
在恍惚中,商延思似乎想到了那天晚上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