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帶不回去三個人,干脆讓他們在酒店休息一晚。
商延思找到酒店后開始打車,附近人流量大,好一會兒都無響應,商延思加價打到了一輛,趕過來至少要十分鐘。
夜風吹著閃爍的霓虹,一條街外有人在街頭唱歌,傳來被距離模糊不清的曲調。
車快到時,商延思收起了手機,轉身時心里一驚,鐘今和陳程倒是在原地,董酷卻不知所蹤。
商延思朝著周圍看了看,在看到不遠處面對著燈柱的身影時松了口氣,走過去把人帶回來。
董酷一邊被拽著一邊高喊:“來吧!敵人們,友人們,仇人們,愛人們。都來吧!來呀!”
他的聲音高亢富有感情,大家紛紛投來注目禮,連路過的外賣小哥都回頭看了好幾眼。
商延思面無表情地把人繼續往回拖,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輕笑聲。
他抬頭瞧見鐘今正咬著吸管看著他,喝牛奶的樣子顯得很乖,但面上還殘留的笑意證明了剛剛是誰發出的聲音。
商延思看見他已有清明的雙眼,問:“酒醒了?”
鐘今點頭,他對酒精的代謝速度比較快,喝的是啤酒加上喝了牛奶醒酒,又被夜里的冷風吹著,已經恢復了些許意識。
商延思:“那回宿舍?”
鐘今:“行。”
鐘今扶起了董酷,人還在慷慨激昂地念著話劇臺詞,他拍了拍小圓臉蛋說:“醒醒,謝幕了。”
董酷迷迷瞪瞪地小聲說:“噢……謝幕了。”
他安靜了下來,被鐘今拽進了車里,商延思則是把陳程扶到了后座,自己去坐了副駕駛。
打車到目的地變更,回去的路很快,等車等了十分鐘,到學校只用七分鐘。
到宿舍后,鐘今努力把兩位室友弄醒,看著他們爬上床才松開手。
兩個人倒頭就睡,完全不省人事。
鐘今拿了睡衣,正準備問商延思他們誰先洗的時候,商延思先一步說了答案。
“你先洗吧,你身上的酒味很濃。”
商延思不自覺地皺眉,心里有些疑惑。
他們喝的明明是啤酒,為什么鐘今身上會散發出一股甜果酒的味道?
鐘今有些塞住的鼻子沒聞到味兒,不過想也知道不好聞,他沒多說進了浴室,正好他也想先洗。
現在才三月,夜里明明有冷風,但怎么會這么熱?
淋浴頭噴出的水流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低低的喘息在其中若有似無。
快速流動的水珠從青年弓身時突出的脊骨和淡粉的手肘關節處滴落,濺成一朵朵水花涌入下水口。
鐘今把臉貼在瓷磚上以求降溫,冷水從他身上澆下,作用卻極為有限。
仿佛身處南方濕熱的夏季,無可擺脫的黏膩燥熱。
鐘今聽見了鼓膜里傳來的規律起伏嗡鳴聲,像是快速涌動的血液的呼吸。
啤酒也會有這么強的后勁嗎?
鐘今舔了舔有些干燥起皮的唇瓣,明明是這種狀態,他卻并不渴水。
哈哈,如果不是確定自己已經穿越回來了,他還以為他發情期到了呢。
鐘今笑容僵硬在臉上,深吸一口氣伸手探向身后,一連串爆出三個帶f的單詞。
fe、fuck、funny
指尖晶亮的絲線被水沖走,纏繞黏連的卻沒完全消失,依附在被泡的有些起皺的皮膚上。
到這個時候,鐘今終于聞到了充斥在淋浴間里的熟悉的青梅酒的氣味,忍不住閉上眼,暫時關掉心靈的窗戶來逃避這個世界。
這是他在做oga時信息素的味道。
沒人告訴他金手指還有這種副作用啊,為什么這種設定也會跟著回來?!
屬于新人類oga成年后的發情期設定,具有一定的返祖性也就是動物性,一月一次。
好在這也不一定需要配偶行為來解決,一針抑制劑就足矣。
可是這里是地球!沒有oga也沒有抑制劑!這里不是abo的主場!到底有沒有人管啊!
鐘今費勁地抬著發軟顫抖的手摸向后頸,這里什么都沒有,沒有藏在皮下的腺體,信息素從何而來?
快要停擺的大腦考慮不了這么深奧的生物難題,鐘今有些呆滯地仰頭,看見了正在努力工作的蓬蓬頭,腦海里不合時宜地浮現了絞殺男同笑話。
當然,他不會這么做,也用不上。
有別于水的濕痕順著腿根下淌,鐘今想要關掉淋浴,讓外邊的室友打120,但失重感猛烈襲來,眼前天旋地轉。
在失去意識前,鐘今由衷地為屋外還清醒的天選之子感到不幸。
雖然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在恐同哥面前玉體橫陳的。
嘩啦啦——
不停歇的水流,如同一直下著的雨。
商延思看了時間,鐘今至少已經進去了二十五分鐘,比平常至少要晚十分鐘。
想到鐘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