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昭儀起身疾步走到她面前抬手便要打她,采萍見狀連忙上前阻攔道:“娘娘,不可啊,如今圣上病重,若是宮中傳出閑話便不妙了。”
淑昭儀忿忿的放下手冷聲問道:“秦氏,本宮今日就饒你一次,你若是無事便滾回府去,少在這礙本宮的眼。灝兒若是娶個高門大戶的女子為正妃,如今早就封王了,掃把星。”
二皇子妃充耳不聞,坦然的福身行禮道:“母妃,兒媳告退了。”
出了永寧宮,憐心扶著她輕聲問道:“皇子妃,咱們出宮嗎?”
她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般低聲道:“咱們去長秋宮。”
長秋宮,溫皇后聽聞二皇子妃來了起身出來,相比淑昭儀她似乎更像是她的婆母,她語氣溫柔的說道:“坐下吧。”
二皇子妃微微提起裙擺俯身跪了下去,溫皇后一愣隨即伸手去扶她,“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好好說便是。”溫皇后如今雖對淑昭儀母子厭惡至極,可冤有頭債有主,此事不關秦氏的事,她知道秦氏是個良善的好孩子。
“母后,兒臣知道四弟受傷一事,您和父皇心中已有數,其實明眼人誰又看不出來呢……”二皇子妃笑的有些苦澀。
提及安王,溫皇后不免有些警覺,她轉身淡聲道:“老二媳婦,老四受傷一事尚在調查中,切莫胡說。”
二皇子妃福身叩頭,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母后,兒臣此次入宮是因為二殿下讓我來打探父皇是否真的病重……
有些話不用兒臣明說,您心中也自然明白,兒臣只求您若真的有那一日還請您向父皇求求情,請父皇饒恕孩子們和我們的母族。”
溫皇后瞧著她心中不免有些動容,這郎君得勢之時,女子未必能跟著享受榮光,可若是倒臺之時,卻定要受牽連的。她面上不顯淡聲說道:“圣上如今身體抱恙,本宮還要侍奉左右,你且回府吧,日后這種話便莫要再說了。”
二皇子妃并不是愚笨之人,自然聽得出溫皇后的話外之音,她起身福了福身子,“母后,兒臣明白,兒臣告退。”
溫皇后瞧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轉身朝著殿內走去……
二皇子在得知啟帝是真的病重之時,他心中既忐忑又興奮,他仿佛看見自己已然登上那九五之尊,萬里山河盡歸于他的場面。他再顧不得其他,趁著夜色朝著征西將軍府而去。
子時,原本寂靜一片的護國公府,被數百名私兵團團圍住,帶頭之人正是張副將,他擺了擺手便有兵卒上前撞門,只見原本緊閉的正門卻被輕而易舉的撞開,張副將不疑有他帶著兵士入府,他今日的任務便是看住護國公府眾人,不讓他們有通風報信的機會。
“張副將,是在找我們嗎?”黑暗中傳出一道低笑聲,隨即院中便亮起火把,只見沈嘉衍身著紅色官服站在許多精兵身前,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張副將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他強裝鎮定的說道:“我奉二殿下之命前來搜查護國公府。”
沈嘉衍冷笑道:“呵,本官怎么不知這大啟何時易主了?”
張副將見此也不裝了直言道:“沈世子,沈大人,您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只是過了今日你們這護國公府也就到頭了。我不妨告訴你,二殿下和將軍已經帶兵入宮了,您再如何神通廣大怕是也來不及了。”
“是嗎?只是不知孫府那區區幾萬兵士可抵得過大啟數十萬精兵強將?”
他身后的兵士聞言不禁有些松動,他們都是孫家豢養的兵,可他們也有父母妻兒,若是可以誰又想往死路上奔呢。張副將有些錯愕的抬頭與沈嘉衍對視,怔愣道:“沈嘉衍,你少在這危言聳聽,沒有虎符誰也不可能調動那些兵士!”
“你怕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那老匹夫手底下的一條瘋狗,連同本官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他抬眼看向他身后的眾人輕嗤道:“你們若是還想活便扔了手中的兵器,不然便只有死路一條。”
本就軍心不齊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沈嘉衍不禁輕笑出聲,這便是孫將軍斥巨資豢養的私兵?當真是個笑話。
“殺了他,殺了他便是你們平步青云的大好機會!”張副將似瘋了般拿著劍指向沈嘉衍,他忍辱負重多年,如今終于要平步青云了,怎么甘心便這樣毀于一旦。
“啪!”一個兵士將自己手中的佩劍扔到地上開口道:“沈大人,小人是受人蒙蔽,絕無造反之心,還請您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