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這傻逼不睡覺要干嘛去?
這時邊路也從樓里走了出去,跟在謝詩厚身后說了什么。
可惜距離太遠,寧晚書沒聽清楚。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寧晚書實在心癢癢,想跟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一路狂奔跟著下了樓,遠遠看到那兩個人往足球場那邊去,他悄悄跟上去。
到了足球場外圍,他看到謝詩厚在跑道上跑圈,而邊路則跟在他后面跑。
“謝二,你別跑了,趕緊回去吃藥睡覺!”
“你再跑我就給你哥打電話了!”
“謝二!”
邊路一路威逼利誘,可惜前面的人始終沒有回應,只是自顧自地跑著圈。
漸漸的,邊路的體力跟不上了,無奈只好停下來。
“行,我讓你跑,不信你能跑通宵……”
“學長、”
寧晚書突然出現,把邊路嚇出了國粹:“槽,你走路怎么沒聲音?”
寧晚書心虛地摸了摸鼻梁,小聲問:“那傻、謝學長在做什么?”
邊路扭頭盯著他的臉,想起這段時間來謝詩厚對小學弟超乎常人的關照,暗想或許小學弟的話會管用。
于是,他全盤托出:“那家伙經歷過一些不好的事,留下了心理疾病,發病時會嚴重失眠,情緒失控,做出自殘行為、”
“自殘?”寧晚書脫口而出,“怎么個自殘法?”
邊路嘆了聲:“你看他臉上的傷,以往這點程度算輕的,真正發起病來,他會把自己往死里折磨,拉都拉不住。”
寧晚書:“那他現在……”
邊路頓了頓:“先讓他跑著吧,不信他能跑到天亮。”
寧晚書看著跑道上那道馳騁的黑影,不由得緊了緊拳頭。
難怪那傻逼的眼袋看起來那么重,原來是失眠所致。
二人沉默地站了許久,跑道上的人影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寧晚書問:“不阻止他的話,他不會真跑到天亮吧?”
邊路:“我也說不準。”
寧晚書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1點了,頓感一陣不耐煩。
等謝詩厚跑到面前,他馬上跟上去跑起來。
“你打算跑到什么時候?”
謝詩厚驟然停下腳步,微喘著氣息:“你怎么在這里?”
寧晚書也跟著停下腳步,眼睛掃向別處:“睡不著出來散散步。”
謝詩厚抹了抹額上的汗水,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接著又跑了起來。
跑遠了才丟下一句:“回去睡覺,不用管我。”
寧晚書:“……”
邊路走過來:“連你也不行,我還是給他哥打電話吧,省得待會兒制不住他。”
寧晚書下意識問:“制不住他會怎么樣?”
邊路道:“上次他差點把自己的手擰下來,幸好謝大哥及時發現,才沒讓他成功,也就今年春節發生的事,他每年過年都會來一次。”
“為什么?”寧晚書問。
邊路嘆了聲:“那件事發生在春節,對別人來說,過年象征闔家團圓,對謝二來說,那是他一輩子都走不出來的噩夢。”
寧晚書還想問是什么事,卻見邊路掏出手機要打電話,便沒再開口。
邊路給謝詩淵打了電話,但很遺憾沒打通,他只好改成發微信。
“謝大哥沒接電話,估計睡了,”邊路邊打字邊說,“你看看能不能把唐致修叫出來,否則我怕謝二一發作,我們兩個人都拉不住。”
寧晚書心頭一緊,趕緊翻出唐致修的聯系方式。
等了半天無人接聽,應該是睡了。
正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的室友叫出來,余光掃見跑道上空無一人,倒是看到足球場邊的水泥地板上跪著個人影。
“不好!”邊路突然驚呼一聲,“謝二失控了,我們快過去!”
他喊完立即跑了起來。
寧晚書亦跟著跑過去,很快來到那人身側。
只見謝詩厚跪在地上,雙手握拳,一拳一拳地往水泥地板上砸。
每一拳下去,都在地上留下一道深色的血印。
“謝二!”邊路急忙上前,抓住他自殘的雙手,“謝二,你別這樣,冷靜點!”
“滾開!”謝詩厚低喝一聲,瞬間將邊路甩到了一米之外。
邊路手腳擦破了皮,但他沒管自己,趕緊爬起來,重新沖過去。
下一秒,謝詩厚又把他甩了出去。
謝詩厚雙目通紅,拳頭一個接著一個砸在地上,雙手早已血肉模糊,但他絲毫不覺得痛似的,拳拳力道不減絲毫。
寧晚書把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邊路突然朝他喊了聲:“愣著干嘛,快來阻止他!”
寧晚書咬了下唇,提步上前,半跪在謝詩厚面前,張開雙手將他死死抱住。
“謝詩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