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謝詩厚隱約察覺到不太對勁,轉身一看,才發現小學弟的臉色很奇怪。
他心底有點慌,急道:“是不是我又說錯話了?”
寧晚書轉身背對他,抿了抿唇:“快點換,我想跟你打一場。”
“好。”謝詩厚不敢再浪費時間,趕緊把運動褲也換上。
寧晚書無事可做,拿起謝詩厚給他的繃帶和拳套,開始研究這玩意兒要怎么用。
謝詩厚換好衣服走過來,寧晚書馬上問:“這條繃帶是用來做什么的?”
“保護手指和手腕,”謝詩厚解釋,“不然揮拳的時候手很容易受傷。”
寧晚書哦了聲:“我不會用。”
謝詩厚小心試探:“我來教你?”
寧晚書點頭,“快點。”
謝詩厚倍感受寵若驚,當即坐下來,親自給寧晚書的手纏繃帶。
寧晚書盯著他一圈一圈地給自己纏繃帶的動作,好奇問:“你學拳擊多久了?”
“不是拳擊,”謝詩厚道,“我學的散打,還拿過幾個獎。”
寧晚書驚訝:“什么獎?”
“一些小比賽而已,”謝詩厚不打算細說,“打來玩玩。”
寧晚書不知道怎么接話,于是又問:“拳擊和散打有什么區別嗎?”
謝詩厚道:“拳擊只能用手,散打是手腳并用,更有發揮空間。”
寧晚書了然,“我以前沒接觸過這類型的運動。”
謝詩厚緩緩抬頭:“等會兒我站著不動,給你當沙包打。”
寧晚書白眼:“不要,我要堂堂正正跟你打一場。”
謝詩厚:“……好。”
小學弟這倔脾氣,隨他開心吧。
眼看綁帶纏了一圈又一圈,寧晚書試著動了動手指頭,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謝詩厚問:“纏太緊了?”
“沒。”寧晚書搖頭,“你繼續。”
謝詩厚繼續手上的動作,“正常情況下,初學者練拳前需要做基礎的熱身運動,但我怕你跑完沒力氣揮拳,所以熱身運動就不做了。”
寧晚書問:“是什么熱身運動?”
“一般是跑步。”
“要跑多久?”
“我剛入門時每天跑五公里。”
寧晚書:“……”
他連500米都勉強,更不說五公里。
“好了。”謝詩厚最后為他的繃帶貼上魔術貼,“另一只手你自己來?”
寧晚書回想了一下謝詩厚剛才的動作,除了貼魔術貼,其他一個步驟他也沒記住。
他不想浪費時間,便把另一只手也伸了過去:“還是你來幫我吧,我懶得自己動手。”
“好。”謝詩厚欣然握住他的右手,一圈一圈認認真真地給他纏上繃帶。
期間他細細地觀察著寧晚書的右手,腦海中失控地跑出那天在巷子里發生的事,心口有些發堵。
“手還疼嗎?”他忍不住問。
男人的眸光過于溫柔,搞得寧晚書有點別扭,“早就不疼了。”
“等會兒你千萬別對我手下留情,”謝詩厚臉色變得陰郁,“我這種自以為是的爛人永遠不值得你心軟。”
寧晚書:“……”
他看不出來這傻逼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以前他覺得這傻逼很自以為是,甚至惡劣到了骨子里,如今知道了他就是自己兒時的救命恩人,他已經沒辦法繼續用百分百的憤怒去討厭這個人。
所以他才決定跟來這個地方,跟謝詩厚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轉眼他的兩只手防護工作完畢,謝詩厚拿起那對藍色新拳套,親自幫他戴上,最后貼上魔術貼。
“這對拳套我沒用過,你試試手感。”
寧晚書點了點頭,試著戴拳套碰了碰拳頭,感覺像在打硬棉花,他想不出來戴著這種拳套要怎么把人打疼,不過戴著這玩意兒打拳,起碼不會把自己的拳頭弄疼。
為寧晚書戴好了兩只拳套,謝詩厚接著才弄自己的裝備。
一切準備就緒,謝詩厚把寧晚書帶到了一個擂臺下。
擂臺上有個人在練拳,見謝詩厚帶了個陌生人進來,那人臉上并沒有太大的詫異,只是好奇:“謝二,你換心理醫生了?”
聞言,寧晚書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謝詩厚的臉。
謝詩厚冷眸微瞇:“我朋友。”
凌子沁驚訝之極:“臥槽,謝二居然交了新朋友,這事兒比我拿省冠軍還稀奇!”
謝詩厚冷聲道:“你先去別的地方打,我帶我朋友練一會兒。”
“行。”凌子沁跳下擂臺,經過二人身側時,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寧晚書。
寧晚書不太喜歡被人這么看自己,便站到了謝詩厚的身后。
謝詩厚看出他的不自在,小聲問:“要不我先清場?”
寧晚書反問:“可以清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