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暈,他想睡覺了。
謝詩厚發(fā)出一聲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輕嘆,他要真這么做了,等小學弟酒醒后,非得拿菜刀砍了他不可。
他把花灑掛了回去,接著道:“我給你放熱水,一會兒你自己到浴缸里洗。”
“哦。”寧晚書應(yīng)了聲,“那我又可以當一條魚了。”
謝詩厚失笑:“你腦袋里到底裝的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頓了下,他突然有些不安。
小學弟不會又突發(fā)奇想的想不開吧?畢竟不久前他剛跳過一次江。
終于放好熱水,寧晚書撲騰一下坐進了浴缸里,接著興奮地用手腳拍打水面,仿佛自己真成了一條魚。
謝詩厚猶豫著要不要退出去,他怕自己走了小學弟想不開,不走又怕小學弟酒醒后責怪自己,一時間進退兩難。
這時寧晚書突然抓住他濕漉漉的衣角:“陸桓之!”
謝詩厚身體一顫,眸底沉了下來:“我不是陸桓之。”
第50章
寧晚書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用手指晃了晃他的衣擺,“我好想黑球,你有看到黑球嗎?”
謝詩厚:“……沒有。”
寧晚書失望地松開手, 接著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指:“陸桓之, 我指甲長長了,你快幫我剪指甲。”
謝詩厚微微瞇起眼:“我不是陸桓之!”
他的語氣有點兇,寧晚書身體顫了一下:“哦, 你是傻逼謝詩厚。”
謝詩厚:“……”
寧晚書無聊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我自己總是會剪出血。”
謝詩厚敗了,轉(zhuǎn)身走出去找指甲鉗。
指甲鉗找回來, 寧晚書還是剛剛的姿勢坐在浴缸里, 一動不動的,眼睛里滿是失落。
謝詩厚坐在浴缸旁,小心翼翼地給他剪完指甲, “好了。”
寧晚書盯了一會兒自己的手, 接著又開始折騰自己的頭發(fā),“如果我要染頭發(fā), 要染什么顏色更好看?”
謝詩厚問:“為什么突然想染頭發(fā)?”
寧晚書用力揪了揪自己的發(fā)尾, 歪著頭回答:“我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想換一個活法。”
謝詩厚沉默了半響:“你長得白,什么發(fā)色都好看, 就看你喜歡什么顏色。”
寧晚書認真地思考了半天:“那就染白色,我喜歡白色。”
謝詩厚提醒他:“染發(fā)很傷頭發(fā), 你確定要染?”
“啊對, 染發(fā)很貴的,”寧晚書猶豫了一會兒, “那我就再找?guī)追菁媛殻綍r候我就有錢染發(fā)了。”
謝詩厚:“……”
這時寧晚書突然站了起來。
謝詩厚愣了下:“怎么了?”
“我要尿尿。”
“……”
謝詩厚自覺背過身, 聽著身后傳來的流水聲,他的耳根很快紅了起來。
解決完生理問題,寧晚書又自覺坐回浴缸里,纏著謝詩厚陪自己聊天。
其實多數(shù)都在他一個人自言自語,說累了又喊口渴,謝詩厚立馬給他找來一杯蜂蜜水。
寧晚書喝了半杯,接著用水杯裝洗澡水來玩,繼續(xù)自說自話:
“以前有個親戚給我爸送了幾條觀賞魚,聽說那些魚很貴,我爸就跟家里人說,一定要把這些魚養(yǎng)好,結(jié)果全被黑球偷吃完了。”
謝詩厚問:“后來呢?”
“我怕我爸責罰黑球,就帶著黑球去旅游了,不過沒去很遠的地方,只去了周邊的一個度假區(qū),呆了一個星期才回去。”
“自己一個人去的?”
寧晚書搖搖頭:“陸桓之也跟我一起去了,我不太會玩,都是陸桓之幫我制定旅游攻略,酒店也是他訂的。”
謝詩厚微微蹙眉:“陸桓之到底是你什么人?”
寧晚書解釋:“就是上次在翰天大酒店纏著我的大傻逼,他以前對我超級好,但是自從我的身世曝光,他就不跟我好了。”
謝詩厚稍微回想,不難想起他說的這個人,安慰道:“不是真心對你的人,你也沒必要把他放在心上。”
寧晚書似乎并沒有聽見他的安慰,繼續(xù)吐著真言:“不過我也能理解,以后整個寧家是寧晚樂的,他們在我身上看不到價值,自然會離我遠去。”
謝詩厚想安慰他,但寧晚書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不只是他,還有宋嘯也是,我當他是知己,但他一得知我是抱錯的孩子,就馬上單方面刪掉了我的微信,還大老遠跑過來警告我,不讓我參加《少年歌sg》。”
“還有我哥……”他無聊地用水杯玩弄著浴缸里的泡沫,“他對我也是很好的,結(jié)果在知道我跟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之后,他把我關(guān)起來,想對我用強。”
聽到這里,謝詩厚雙手握緊拳頭:“你是說寧晚棋?”
寧晚書點了點頭:“我當他是哥哥,他卻想上我,惡心死了。”
謝詩厚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