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書沉默了片刻,突然眼睛一閉,腦袋靠在了車門上,“我睡會兒,到了麻煩修哥叫醒我?!?
唐致修嘆了聲,這兩個家伙果然是鬧了別扭。
真是的,兩個大男人,搞得跟小情侶一樣……
寧晚書回到宿舍時,他的晚餐已經被人放在桌上了,估計是謝詩厚托人拿過來的。
保溫盅里依舊是粥,寧晚書聞了聞,有點想吐,于是又把餐盒放了回去,等有胃口了再吃。
手機突然一震,謝詩厚給他發來了微信:晚餐拿到了沒?
寧晚書回復:拿到了。
我是傻逼謝詩厚:你看看這個口味的粥合不合胃口,不合胃口明天我讓秋媽做其他口味。
寧晚書:以后做芥菜瘦肉粥就可以了,別的我不喜歡。
我是傻逼謝詩厚:好。
寧晚書將手機放下。
突然想起來,剛剛經過隔壁宿舍時,他看到有大一新生帶電腦來了。
他那臺臺式電腦還在城中村那邊,已有半個月沒開過機,再放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壞掉。
看來他得找個時間把那臺電腦搬來學校才行,順便也把城中村那套房子也退了,省得多花一個月房租。
謝詩厚又發來了消息:你的琴是怎么回事?
寧晚書看了眼,不打算回復。
謝詩厚繼續問:我沒別的意思,目前我的人還在收集寧晚書的罪行,今天他破壞了你的琴,明天他極有可能會做其他的,你跟我透個底,我好讓偵探在南城那邊留意一下。
寧晚書思索了片刻,覺得可行,便回復:上次有人要給我寄我母親的遺物,我怕被寧晚樂發現住處,就讓對方寄到了花家酒樓,可能有人給寧晚□□露了我之前那個住址,我的琴是物流公司直接拉到房東那里的。
對方沒有寫明他具體的房號,而是直接寫房東的地址,還故意不做任何包裝,擺明了是想讓整個小區的人都能圍觀到那兩臺刻有羞辱字樣的琴。
寧晚樂這個畜生,做這種惡心人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是傻逼謝詩厚:這件事是我這邊的疏忽,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寧晚書好笑:花家酒樓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是傻逼謝詩厚:我是花家酒樓的老板,當然跟我有關系。
寧晚書:“?”
啥玩意兒???
謝詩厚是花家酒樓的老板?
寧晚書趕緊上網查,還真查到了謝詩厚和花家酒樓的關聯信息。
我是傻逼謝詩厚:你吃好粥跟我說一聲,我過去拿飯盒,司機還在外面等。
寧晚書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不想耽誤人家司機時間,他只好現在就開動。
十分鐘后,謝詩厚來到501宿舍敲門。
寧晚書已經將餐盒收拾好,“下次你讓司機別等了,餐盒我會洗干凈收好,明天送餐時再拿回去,沒必要浪費他們的時間。”
謝詩厚不以為意:“沒事,他們本來就是要隨時待命?!?
寧晚書懶得接話。
謝詩厚并不覺得自討沒趣,相反,他已經習慣了小學弟對自己的選擇性冷漠。
“酒樓那邊有結果了,”謝詩厚言歸正傳,“有人在網上買通酒樓的簽約外賣員,高價買走你的地址,對方應該就是給你寄琴的人。”
寧晚書道:“除了寧晚樂,應該不會有其他人。”
世界上只有寧晚樂對他恨之入骨,雖然他不知道這股恨意是從何而來。
謝詩厚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他不會囂張太久的?!?
寧晚書鄙夷道:“原來你也知道這個道理?!?
“我……”謝詩厚百口莫辯。
他想說其實他沒有那么壞。
他知道自己性格不好,脾氣又差,腦子也不夠聰明,甚至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他不是沒良心的人。
可他對小學弟做了那么多蠢事,即便他保留了做人的良知,那也是罪不可赦的。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小學弟原諒自己?
寧晚書突然朝他瞪去:“還在這里礙眼做什么?快滾?!?
謝詩厚抿了下唇,眼底有些受傷。
“我馬上走,你別生氣?!?
目送謝詩厚失魂落魄地離去,寧晚書嗤了一聲,懶得理他。
第42章
第二天, 寧晚書在宿舍里吃過早餐后,自己一個人去了圖書館,在里面呆了一上午才出來。
經過思念湖邊上那排社團辦公紅房子時, 寧晚書又聽到了一陣歡快的鋼琴聲。
琴聲是從音樂社里傳出來的, 似乎每天都有人在里面練琴。
出去好奇,寧晚書悄悄走到音樂社后窗。
透過窗戶往里面看,有個穿白襯衫的男生正在彈鋼琴。
男生戴著一副銀邊眼鏡, 修長的十指在琴鍵上如行云流水般來又去。
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