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后我又見到過很多人,但都只是匆匆擦肩。
我被萬人簇擁,我站在記憶里熟悉的宴會大廳,觥籌交錯人來人往,卻不會有人在二樓一邊笑著調(diào)侃我是陸家小財神一邊朝著我扔下一枝玫瑰,也不會有人拍拍我,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碼頭喂鴿子。
我好像活的熱鬧而又盛大。
可我知道,我的靈魂已經(jīng)不能再往前走。
我的世界早已荒蕪,萬人似你們,可萬人非你們。
我從不貪心。
我什么都不缺。
我是點石成金,被萬人追捧的浦江陸家的陸財神。
只是我真的很想要見到你們。
我握著一支枯萎的玫瑰站在原地,我想等你們回來接我,我只是想要再見你們一眼。
世人稱我為陸家財神爺,可我只想要做個小財神,做一個你們總會調(diào)侃著喊我的‘陸家小財神’。
“冒昧打擾一下,祖宗,如果你想要敘舊的話最好等會兒再敘。”
葉云樓的兔子頭突然出現(xiàn)在了陸鴻的身側(cè),一臉凝重道:“祖宗,你的兩個友人加起來現(xiàn)在湊不齊零點五個腦子,雖然咱們家的腦子也不多,但總不能扣成負值吧?”
陸鴻:“”
陸鴻悲傷的情緒一下子被沖散了一半。
不要問為什么,問就是這個凝重的兔子眼看上去實在是令人想笑。
現(xiàn)在知道要腦子了,劇情都走到眼前這步了,整個森林現(xiàn)在到處都是鬼哭狼嚎之聲,魑魅魍魎組成了萬鬼夜行,陽氣卻在暴漲,與陰氣的濃度不相上下就差撕成漿糊,你告訴我怎么才能不讓腦子被扣成負值?
“治標要治本,斬草要除根。”
葉云樓抬起了頭,瞅著遠處被鬼火籠罩,身影有些虛幻的鬼魂,“祖宗你沒發(fā)現(xiàn)嗎,這個眼里還有點光亮,但是那個眼里已經(jīng)徹底沒了光,這月光這么亮都照不到他。”
陸鴻豁然抬頭,川朗月也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只是。
“鏡臺!”
“鏡臺在哪里?”
字不多,但也說出了最大的問題。
川朗月,看不到明鏡臺。
哪怕距離已經(jīng)很近,哪怕就在面前,他也看不到。
“如果說祖宗你是第一道保險,那這就是第二道保險。”
葉云樓嘆了口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狠的人,李老祖宗以身化門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但是這個,不僅化為‘門’,更是一邊吸收著生機一邊拿自己當蠟燭那么點。”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再不撈的話八成是徹底撈不動了。”
葉云樓并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的解釋,他只是眸光沉沉的看了一會兒明鏡臺,有的人心甘情愿成為蠟燭,為迷途的靈魂指引回家的路,哪怕只有一點點小小的火苗,卻可以為陰魂提供溫度,提供小小的棲息之地。
如果原定的劇本破破爛爛,可總有心軟的人在努力的縫縫補補。
“干一行,愛一行。”
“這是原則,是原則。”
葉云樓自言自語,似乎在和自己達成某種和解,然后兔耳朵一支棱,“這是祖宗的朋友,四舍五入也就是祖宗,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自家的祖宗,自家的祖宗那肯定得撈,不然豈不是欺師滅祖不孝至極?”
陸鴻:“”
現(xiàn)在想起來欺師滅祖不孝至極了,剛才你把我綁起來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猶豫啊。
“現(xiàn)在,我們要開啟我們的表演了。”
葉云樓一拍手,眼神堅定:“淵哥,無極,舒薇,你們愿意幫我嗎?”
“一家兔說什么兩家話?”
“這叫幫嗎?自家的事兒能用幫這個字嗎?”
“只需要告訴我做什么,其他的不重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把祖宗給撈回來——啃老這么炫酷的事情,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嗷嗚嗷嗚(虎呢,虎要干什么,你們難道不帶虎嗎??)”
葉云樓彎起了眉眼。
然后。
“舒薇和無極,你倆等會兒去挖東西,讓明鏡臺帶你們?nèi)ネ凇!?
“你倆一人背著一個也行或者是抱著他們也行,記住,總之是不能讓他們離開你們,必須接觸的死死的,絕不能分離,你倆是大氣運者,扛得住變異的劇情,一定要快。”
“然后白虎,你負責(zé)狂奔,但是一定要帶著這張符篆狂奔,速度也得快,這符篆會把不是人的東西都給引來。”
“再然后,淵哥,我頂了明鏡臺的位置,你就得頂下川朗月的位置,我相信你的戰(zhàn)斗力,還是那句話,頭上沒火苗的一定不是人,衣服也能分辨出是不是自家的,亂砍就完事了。”
葉云樓瞇起眼看了看天空中的明月,在白虎的尾巴上綁住了一個并非是黃紙,而是血紅色的布條。
“我們最終的目標都是往中心位置跑,所謂的中心位置,就是之前我們參觀過的祖宗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