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蘇容規(guī)定的日期,十日后,準(zhǔn)時又等到了大魏的信使。
這名信使同樣跑死了兩匹馬,手軟腳軟地由人綁著,來到了蘇容面前,呈遞上大魏太子元照的第二封親筆書信。
鳳凌在一旁檢查了信,遞給蘇容。
蘇容伸手接過,看完后,點頭,對這人說:“行,二月初十,許州城外,我等著你們大魏議和的人。”
她說完,也不回信了,擺手,對這信使道:“你走吧!”
信使虛軟地拱了拱手,告辭離開。
信使離開后,蘇容嘆氣,“哎,都二月初十了啊,若不是元照在信中寫了日期,我都忘了,今年連年什么時候溜過去的,都不知道。”
“除夕夜那日,正是大魏攻打黑崖關(guān),生死攸關(guān)之際,哪里有心思過年?!敝茴櫹胫辏瑥膶m里參加完宮宴,又回去吃個團圓飯,一家人熱熱鬧鬧的,今年九死一生,日子過的最是慌忙,終生難忘。
他也沒想到,他跟蘇容的第一個年,是這般過的。那時誰有心思過年?
“還有明年,也不可惜。”蘇容一笑,“咱們都活著,來日方長?!?
“這話說的倒是在理?!敝x遠(yuǎn)在一旁點頭,“不知大魏太子派了何人來議和?定然不是他本人,他本人畢竟要對付大梁?!?
“時間到了就知道了,估計來人在路上,否則他不至于將時間多拖延了幾日。”蘇容并不急。
謝遠(yuǎn)揣測,“除了大魏太子元照外,大魏的二皇子元辰,倒也有些能力。”
“我猜測也會是他。”周顧說。
蘇容不管,誰來,也別想將她的條件壓的太狠,否則她就打。
二月初八這日,元辰帶了五萬兵馬,帶著近身親衛(wèi),來到了許州城。
賀蘭決與南宮崢已收到了元照的書信,知道太子元照派了二皇子元辰前來主持議和之事,都心想著,沒想到危急關(guān)頭,大魏幾場敗仗打下來,倒是讓素來有些野心的二皇子元辰不再跟太子殿下作對,兄弟先議和了,太子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元辰,看來對他也是信重了。
元辰一路風(fēng)塵仆仆,進了許州城,見到賀蘭決與南宮崢后,對二人道:“王兄命我來與南楚王女議和,賀蘭將軍守城,崢公子陪我一起與南楚交涉。”
他拿出元照的書信,“你們看看吧,這是走在半路上,我收到的王兄的書信?!?
賀蘭決接過,看過后,遞給南宮崢,南宮崢看罷,心里暗暗嘆了口氣,“二殿下先去歇著吧,后日我與你一起。”
元辰點頭,由人帶著去安置。
賀蘭決如今已與南宮崢無話不說,“看來太子殿下,如今十分受大梁掣肘,即便南楚議和條件苛刻,也讓他無奈,只能忍讓?!?
南宮崢點頭,“形勢迫人,無奈之舉,盡力爭取吧!”
賀蘭決深深嘆了口氣,“怎么就到了這個地步呢?!?
南宮崢其實也想問,怎么就到了這個地步呢?本來大魏一片形勢大好,本來南宮家在南楚也是呼風(fēng)喚雨撒豆成兵。
二月初十這一日,很快就到了。
蘇容、周顧、夜歸雪、張運、崔行之、崔言錦六人,帶著一眾護衛(wèi),前往許州城外議和,謝遠(yuǎn)、張茂、寧池、周深、周澈等人坐鎮(zhèn)后方。
他們到時,大魏的二皇子元辰、南宮崢、以及元辰的幾名親信,還有大魏太子元照的兩名親信,已等在許州城外的十里亭。賀蘭決坐鎮(zhèn)后方。
元辰看到遠(yuǎn)遠(yuǎn)騎馬走來的人,其中一名女子,容貌極美,身段纖細(xì),衣裳不艷,她周身也沒有滿目琳瑯的朱釵首飾,但偏偏整個人給人一種十分明艷明媚的感覺。
他低聲說:“那就是南楚王女蘇容嗎?”
南宮崢點頭,“是她。”
元辰盯著蘇容看了一會兒,又低聲說:“王兄說,從一眾皇子中,選一人送她做侍夫?!?
南宮崢一愣,他還不知道這個,扭頭看向元辰。
元辰不再說話。
不多時,南楚的人來到,眾人翻身下馬。
元辰對蘇容拱手,“在下元辰?!?
蘇容打量了元辰一眼,心想謝伯伯與周顧說的不錯,元照果然派了元辰來,她點頭,“我是蘇容?!?
“王女好風(fēng)采。”元辰夸贊。
蘇容笑了一聲,挑眉,“二皇子倒是討喜,比你那惹人嫌的太子兄長,看著順眼。”
元辰神色一頓,“想來是王女嫉恨王兄,王兄比在下,天地之別?!?
“就說你討喜嘛,還挺自謙?!碧K容坐下身,“說吧,你的好太子兄長,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的條件?因你們大魏要議和,我已在這里磋磨多日了,手癢的很,若是你們答應(yīng)我的條件,我便退兵,不答應(yīng),咱們就打。沒那么多功夫與你們耗?!?
元辰也坐下身,“王女的條件,過于苛刻了,大魏若是死戰(zhàn)到底,王女也是賺不了什么便宜的。大魏既要議和,自然是誠心誠意,但南楚也不能太苛刻了,否則左右不過是死,到底是屈辱而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