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護國公挨了孫子瞪,同樣也很氣。
他問周顧,“她給了你婚書,那夜歸雪呢?”
周顧哼哼,“夜歸雪離京前,她已與他退婚了。”
老護國公詫異,看向蘇行則。
蘇行則對老護國公點點頭。
老護國公罵,“臭丫頭,拿婚事兒做兒戲?!?
“才沒有?!敝茴櫡瘩g,“她是為了我,她說沒辦法,本來已下定決心了,但總是忍不住對我心軟。所以在發覺時,及時退了夜歸雪的婚約,以免將來難以收場。”
他說著,又有了幾分得意,鄭重強調,“祖父,她說對我心軟您聽到了嗎?”
老護國公自然聽到了,“死皮賴臉,讓人拿你沒辦法,你還得意起來了?你得意個什么?”
周顧不知恥地說:“證明她喜歡我?!?
老護國公哼了一聲。
祖孫倆你來我往,這樣的情形,也只有周顧在老護國公面前才會出現。且從小到大,兩人待在一起,鮮少有和睦不拌嘴的時候。
周衛笑著問:“三弟與四弟一路風塵仆仆,該餓了吧?先吃飯?!?
周顧摸摸肚子,“我餓了?!?
周澈也點點頭,“這一路趕路,沒怎么歇著,雖然有七小姐的書信說張運會拿下張平二十五萬冀北軍,但也不知是否真能靠譜所以,四弟與我也不敢放松,一直在趕路。想早些與祖父匯和。”
“嗯?什么張運?”老護國公問。
周澈連忙將蘇容收服張運之事說了。
老護國公驚詫,“竟然這樣?”
周顧挑了挑眉,“人才難得,小七能抓住自然要抓住。”
“不錯,小丫頭有些本事,出人意料?!崩献o國公一直以來都清楚蘇容有幾分能耐,但卻不知道,她除了能耐,心胸還這么寬廣,要知道她可是險些死在張運與南宮羽手里,“若張運信中說的是真的,那真能兵不血刃,奪下冀北軍軍權,可真是大功一件?!?
可以預想到,這一仗若是打起來,會死多少人。若是能不死人,那是最好不過了。畢竟都是大梁自己的士兵。
“所以,祖父,我去南楚,又有何不可?”周顧趁機見縫插針,似乎非要老護國公贊同他的正確決定,“太子與她,將來都是明主。她為大梁立了這么大的功,免除戰火,生靈涂炭,還不能換一個我嗎?”
老護國公沒好氣,但沒反駁這話。
周顧頓時笑開,“祖父,南楚雖遠,但也沒遠在天外,我們以后還是會回來省親的?!?
老護國公心里無論有多不舍,但也知道,這個孫子他留不住了,“閉嘴吧你。”
周衛嘆氣,“四弟,你這也算是拋家舍業了。我們這些家人,是舍不得你?!?
“那你們學學蘇伯父、蘇伯母、還有大舅兄?!敝茴櫴职丛谔K行則肩膀上,“他們也不跟著去南楚的。想就多寫信嘛?!?
這話說的,真是兒大不由娘。
有人送來飯食,周顧與周澈的確餓了,暫停說話,拿起筷子開始扒飯。
老護國公喊來人,吩咐,“密切注意冀北軍的動向,一旦有動向,及時來報?!?
有人應是,立即去了。
吃過飯后,周顧與周澈累得很,齊齊去營帳睡下了。
老護國公、周衛、蘇行則三人都沒睡意,坐在一起聊天。
周衛道:“祖父,若是真如三弟四弟所說,那張運能拿下張平的二十五萬兵馬,咱們就真不用打這一仗了,您覺得,這張運,有這個本事嗎?”
聽了周顧與周澈說的,張運既然應允投靠,想必真誠,但張平那孫子,可不是簡單能糊弄的人。
“這張運小兒,既然能讓蘇容那小丫頭不計前嫌收服,可見是真有幾分本事。就沖他通過張家暗樁被挑,推測蘇容地點,暗中聯合南宮羽殺她,且他當時在南宮羽到來前,還露面了,拿準蘇容不會輕易對他動手,以至于那小丫頭栽了個大跟頭,就可說明,那小子揣測人心,謀算極深,是把好手?!崩献o國公道:“張平能防得了外人,未必防得了自己兒子。極有可能他會得手?!?
蘇行則在一旁點頭,“老國公說的是?!?
他道:“本來我向太子殿下請旨,外調冀北,太子殿下也答應了,所以,為做準備,我曾在東宮讀過收錄的平西將軍府一眾人等的卷宗,這張運,可以說,是極為特別的一個人物,他從十三歲便掌管張家所有暗樁,也是經過無數次,才讓張平看重把張家最重要的暗樁交到他手里的人,能得張平看重,說明他十分了解張平脾性,得手的可能很大?!?
周衛聞言放心了,“那咱們就等著了?”
老護國公點頭,“等著!”
周澈睡了一日,他還是不能夠睡的踏實,即便很累周顧則不然,他睡了足足兩日,似乎要把這些日子沒睡足的覺都給補回來。
老護國公幾次問起,都得知他還在睡,吹胡子瞪眼,“這小子,倒是能睡的踏實?!?
周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