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拿出張運給蘇容寫的親筆信,呈遞給張茂。
張茂見只有一封書信,問:“他只給七小姐親筆寫了書信?”
“是。”趙離點頭,將張運讓他轉達對張茂的話說了,“三公子讓您好好養(yǎng)傷,說您的回信,他便不寫了。”
張茂皺眉,對他吩咐,“將信立即送去給七小姐。”
寧澤在一旁伸手“給我,我送過去?!?
趙離看了寧澤一眼,攥著信沒松手。
寧澤“嘿”了一聲,“你這是不相信我?”,他看向張茂。
張茂立即說:“你帶趙離去見七小姐?!?
寧澤點頭,對趙離說了句“好吧,你跟我來?!保銕еw離去找蘇容。
蘇容剛擦完手,正準備回馬車內,便見寧澤帶了一個人來,那人一身風塵仆仆,手里拿了一封信,她停住腳步,等著人走近。
寧澤嘴快,“七小姐,這是趙離,他手里有張運給您的親筆信,非要親自給您拿來。”
趙離拱手,呈遞上信,“七小姐?!?
鳳凌在一旁伸手,替蘇容接過信,檢查了一番,無毒,遞給蘇容。
蘇容打開信,一目十行后,露出笑容,對趙離道:“辛苦你了,你是在哪里見到的他?”
“在白樺山。”
蘇容“咦?”了一聲,轉頭問鳳凌,“我記得周澈,走的就是白樺山的路?!?
“好像是?!?
“他沒撞到張運?!碧K容笑了笑,“看來是得了消息,被他特意避開了?!?
鳳凌評價,“到底是姐你看重的人,帶著幾萬兵馬,能毫無痕跡地避開周三公子帶的十萬兵馬,竟然讓他毫無察覺,是真有本事。”
蘇容頷首,“的確?!?
蘇容問:“他當時是什么模樣?幾萬兵馬,是何情形?還有你見他時,他都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趙離一一說了。
蘇容心情很好,“你也累了,快去歇著吧!”
趙離告退回去了張茂身邊。
鳳凌拿著張運的信紙,研究了兩遍,嘖嘖,“姐,他這答應的夠痛快啊,信中所言,應該是真的吧?”
“是。”蘇容很肯定,“張運是聰明人,既然信中這么說了,便會做到?!保麑P凌吩咐,“通令全軍,今日不走了,直接安營扎寨,原地休息一日。”
鳳凌立即應是,傳令下去。
蘇容將信卷成一捆,讓人抱來飛鷹,將張運的信原封不動的綁在了鷹腿上,拍拍它的腦袋,對它放飛了出去。
周顧如今應該沒走多遠,飛鷹去找,給他報信,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
寧澤回到馬車里,還有些難以置信,拉著張茂說話,“你那三弟,張運,他竟然答應投靠七小姐了。真是匪夷所思。”
張茂沒看到張運給蘇容的信說什么,看著寧澤。
寧澤是個憋不出話的,他記性也還不錯,將跟在鳳凌和蘇容身邊瞧的清楚的張運的信對張茂復述了一遍。
張茂聽完,頓時笑了,“他能夠答應,并不奇怪?!?
“不奇怪嗎?”寧澤看著他。
張茂點頭,“不奇怪,我那三弟,心思深,有手腕,素來最會權衡利弊,只要蘇七小姐能夠打動他,他便能答應。”
“那就是你們張家人奇怪?!睂帩傻溃骸案覆桓?,子不子?!?
張茂笑容消失,沉默許久,點頭,“你說的沒錯,就是父不父,子不子。在張家,沒什么親情可言,有的都是為著父親的大業(yè),隨時可以犧牲的人?!?
寧澤有些不好意思,拍他肩膀,“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就是覺得,這張運,也挺能豁得出去。畢竟,咱們都知道,七小姐差點兒死他手里?!?
一個能大度不計前嫌,一個也真敢答應投靠。
“他沒什么豁不出去的,跟著我父親,已無前途可言。而七小姐,他與南宮羽聯(lián)手,要殺她,死的是南宮羽,他與二叔二十萬兵馬攻打南平城,死的是二叔,且折兵十五萬?!睆埫潇o分析,“若我是他,也會選七小姐?!?
寧澤聽他這么一說,也覺得有理,但凡聰明人,想活,不想死,且不止簡簡單單地活,蘇容伸出一根橄欖枝,自然是要緊緊握住的。
他打了個哈欠,抱著被子往身上壓,“不趕路真是太好了,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張茂也覺得不趕路可以好好睡一覺,他腿傷不能動,日夜趕路,比旁人要更煎熬些。本來蘇容是要將他留在南平城內養(yǎng)傷的,但因為他要聯(lián)絡趙離聯(lián)絡張運,怕到時候消息傳的不及時,主動要求跟著大軍走,蘇容便答應了。
如今有了張運的回信,由他去對付張平,他們這十五萬兵馬,可以喘口氣了。
周顧急行軍,日夜兼程,這一日,暫時休整。
飛鷹從高空俯沖而下鉆入軍營,它這些日子,已十分熟悉周顧的氣息,直接落到周顧的肩頭,士兵們都在休息補眠,沒引起驚亂。
子夜“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