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妃從大牢里出來,由人護(hù)送著,立馬送去皇陵守靈。
珍貴妃沒有絲毫反抗,對于這個結(jié)果,她十分平靜地接受了。也沒有如燕禮一般,吵著鬧著要見皇帝。
對于皇帝十年的寵愛,說沒有過動容是假的,但年少時的愛戀,讓她一直緊守自己的心,不讓自己愛上皇帝。
更甚至,她有時候很盼著皇帝早死,只有皇帝死了,她才能脫身出宮去找他的愛人團(tuán)聚。
她沒想到一切都是張平的陰謀,也沒想過那個她愛的男人,為了榮華富貴出賣她。哪怕后來他知道他妻妾成群,也以為是他熬不住了,總不能一直無妻無妾無兒無女孤苦一人。
她覺得自己這么多年,就是一個笑話。
得知自己是個笑話后,她沒臉見皇帝,也不想再見,老死皇陵,似乎也沒有那么難以接受。
所以,當(dāng)皇帝在宮里聽聞燕麟大吵大鬧著要見他時,他反而問:“沈怡呢?”
余安已回到皇帝身邊伺候,他有一手絕活,就是會幫皇帝按摩,緩解皇帝的頭疼,他這一手絕活,宮里的公公無人能及。雖然無數(shù)人都想替代他,但這么些日子下來,誰也替代不了。
雖然他降為二等公公但只要回到皇帝身邊,他憑著這一手絕活,就能再次得到皇帝倚重。
被皇帝提拔的總管大太監(jiān),是皇后舉薦上來的人,叫趙德。
趙德看了余安一眼,見他專心在按摩,做著二等太監(jiān)應(yīng)該做的事情,如今再沒了趾高氣揚(yáng),他拱手,“回陛下,娘娘離開時,什么也沒說,并沒有大吵大鬧?!?
皇帝點(diǎn)頭,“她畢竟懷著朕的骨肉,打發(fā)兩個貼心的嬤嬤,去皇陵伺候她。”
趙德應(yīng)是。
護(hù)送珍貴妃的馬車行出京城后,云擇派的人便找上了珍貴妃,如今太子得勢,東宮行事便宜。
來人對珍貴妃傳了太子的話后,珍貴妃臉色變幻許久,漸漸地,露出恨意。
她會不恨嗎?能不恨嗎?自然是不可能的。
太子燕回聲,可真會拿捏人心。他知道她埋在深處的恨,因無能為力無可奈何而按壓下,但不可能消失,她這樣的人,能夠在皇帝身邊哄著皇帝十四年,且背地里背著皇帝為張平做事情,能夠十多年不被人發(fā)覺,便不可能大度地當(dāng)做什么也沒發(fā)生,原諒張平與段蕭。
她慢慢地點(diǎn)頭,冷靜地問:“恨,太子想讓我做什么?只管說?!?
來人道:“只要娘娘答應(yīng)就好,等著殿下消息?!?
珍貴妃點(diǎn)頭,“好,我等著?!?
東宮的人離去后,沒多久,皇帝派遣的兩個嬤嬤便追上的護(hù)送珍貴妃離開的隊(duì)伍。二人給珍貴妃見禮后,還是稱呼娘娘。
珍貴妃雖然被廢黜了封號,但依舊是皇帝的女人,稱呼一句娘娘,也沒錯。
珍貴妃看了兩個嬤嬤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什么。
鳳凌帶回了寧瑤與寧澤,馬車到東四胡同后,鳳凌停車,請二人下車。
寧瑤拉著寧澤下了馬車。
望著東四胡同謝府的牌匾,寧瑤知道,這里曾經(jīng)是謝遠(yuǎn)的府邸,如今給蘇家一家人住,大皇子曾經(jīng)要借蘇行則打擊東宮,后來蘇行則躲去了沈府,后來一步錯步步錯到了如今的地步。
最大的錯便是她,低估了蘇家姐弟兄妹,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厲害至極。
鳳凌帶著二人入了府,直接帶去了蘇容的院子。
路上遇到了大夫人,大夫人疑惑地問:“這是?”
鳳凌對大夫人拱手十分恭敬尊重,“回夫人,這是寧家姐弟,前大皇子妃,與她的胞弟。”
大夫人恍然,不用問,鳳凌將人帶回來,一定是蘇容吩咐的,她也不多問,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行則在小七那里?!?
鳳凌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人去了。
蘇容正在與蘇行則說話,話題不是別的,說的是蘇家三位小姐擇婿干脆的事兒。蘇容回來后,沒去見人,但蘇行則卻見過了人,沒什么意見,三個準(zhǔn)妹婿各有所長。
蘇容跟蘇行則感慨,“哎,大姐二姐三姐這是恨嫁嗎?也太快了。這才幾天?一下子三個人都定出去了,連我都不適應(yīng),母親怕是更不適應(yīng)?!?
蘇行則道:“母親還好?!?
蘇容繼續(xù)說:“等四姐五姐六姐都找到了準(zhǔn)夫婿,姐姐們一個挨著一個的都出嫁,我再走了,母親身邊可就沒什么人陪著說話了?!?
她看著蘇行則,“大哥,你得抓緊啊,還是得盡早母親找個兒媳,這嫁出去跟娶進(jìn)來,可不一樣?!?
蘇行則看了她一眼,“母親最舍不得的人是你。她也沒那么想要兒媳。待妹妹們都嫁出去后,她巴不得得身邊清凈幾年?!?
蘇容托著下巴,與蘇行則打著商量,“其實(shí)我也挺舍不得母親的,要不,等我在南楚穩(wěn)定后,把母親接過去吧?”
“父親呢?”
蘇容眨眨眼睛,“父親還有姨娘們啊,沒準(zhǔn)母親還不樂意帶著他呢?!?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