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兒招了之后,周顧和蘇行則都是一驚。
周顧當(dāng)即問:“你確定?”
趙老兒白慘慘的臉肯定地點頭,“小人確定,否則小人豈敢說珍敏郡主?在這京城里混的,豈能不知珍敏郡主不可妄議?給小老兒一百個膽子,小老兒也不敢啊!”
于大梁有功的珍敏郡主,對于皇室來說,卻是個禁忌,從先皇晚期,到當(dāng)今陛下執(zhí)政,都無人敢當(dāng)街妄議。
畢竟那段歷史,也是大梁皇室無能敗北于大魏的恥辱史。
周顧當(dāng)即做出決定,“子夜,帶他們下去,找一處院子,安排些人,嚴(yán)加看管?!?
趙老兒面色大變,“周小公子饒命!”
“你放心,我不殺你,但伱這個人十分重要,還有你兒子,你們兩個,暫且都得留在護國公府。”周顧補充了一句,“你們不想出去就沒命的話,還是踏實地在護國公府住著?!?
趙老兒不傻,一聽,頓時不鬧騰了。
趙非白著臉,聞言也不敢鬧。
于是,子夜帶著二人,將二人關(guān)去了一處院子,調(diào)派了三分之一的府兵把守。
周顧轉(zhuǎn)頭對蘇行則道:“蘇大哥,我們?nèi)フ易娓?。?
蘇行則點頭。
二人一起出了周顧的院子。
剛走出不遠(yuǎn),管家?guī)е鴰讉€人走過來,當(dāng)前一人,正是禁衛(wèi)軍首領(lǐng)賀正。
周顧停住腳步,“賀統(tǒng)領(lǐng)?”
賀正拱手,“周四公子,在下奉陛下之命,前來配合您徹查今日趙老兒一品香說書一案?!?
周顧訝異,“陛下讓你來配合我?”
賀正點頭,“正是?!?
周顧上下打量他,一笑,“我已審?fù)炅?,本來是要去告知祖父一聲,然后進宮見陛下,賀統(tǒng)領(lǐng)來的不巧?!?
賀正聞言問:“所以說,周四公子不需要在下配合?”
“自然是需要的,賀統(tǒng)領(lǐng)稍等,我去見過祖父后,便跟你去見陛下?!敝茴櫭嫔绯#愿拦芗遥瓣惒?,你先帶賀統(tǒng)領(lǐng)和幾位兄弟去前廳喝茶?!?
他說完,直接帶著蘇行則走了。
賀正被晾在原地,一時間又不能追上去攔住人,只能聽了周顧的,先由陳伯帶著去喝茶。
周顧跟蘇行則來到書房,見了老護國公后,臉色不太好地說:“祖父,審問出來了?!?
“這么快?”老護國公沒想到,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審問出來了。
周顧點頭,將那副趙老兒畫的畫像拿了出來,并且將趙老兒的招供說了。
老護國公一聽,頓時皺眉,“竟然是禁衛(wèi)軍的人,禁衛(wèi)軍可是陛下親自轄管?!?
周顧道:“陛下剛剛派了賀正帶著人來,說配合我查此事?!?,他凝眉,“祖父,你說會不會是陛下的手筆?”
“不是?!崩献o國公肯定地?fù)u頭,“我還未與你說,大朝會后,陛下留了我,逼問蘇容身份,我順勢便告知了陛下。陛下是珍敏郡主看大的,她比陛下年長,自小便哄著陛下,陪著他讀書識字,情分非常,你看這些年陛下對他的親妹妹清平好吧?但若是珍敏活著,他對珍敏,定然比對清平還要好,雖血緣上是堂姐弟,但卻無異于一母同胞。他如今既已知曉蘇容身份,礙于珍敏的情分,也不會如此大肆宣揚此事,這對蘇容不利,陛下雖重權(quán),但也不是無情無心之人,還不至于拿珍敏的女兒作伐,至少不涉及國之傾覆的話,不至于。更何況,此事若是宣揚的市井巷陌皆知,對大梁社稷也不利?!薄茴櫹胂胍彩?,“祖父說的對。”
這些年,陛下做了許多打壓忌憚太子和護國公府的事兒,以至于涉及到陛下,周顧總不會往好處想他。
他問:“祖父,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人故意讓趙老兒看到那雙靴子?雖然是禁衛(wèi)軍才有的衣著穿戴,但不見得不能被人利用推出禁衛(wèi)軍做掩飾?!?
老護國公點頭,“也不是沒有可能,凡事將各方面都想到,是對的?!?
“那該怎么辦?我是直接去見陛下,還是與賀正周旋一番,探探他口風(fēng)?”周顧問。
“你覺得呢?”老護國公又把問題拋回給他。
周顧在來的路上就想過這件事情了,“我認(rèn)為,若陛下沒派人來的話,我自然要暗中查禁衛(wèi)軍,但如今陛下直接派了禁衛(wèi)軍來配合我查此事,給我過了明路,我便大可以直接進宮去找陛下。”
老護國公不點頭,也不搖頭,轉(zhuǎn)而問蘇行則,“行則,你說呢?”
蘇行則對老護國公拱手,“晚輩以為,周顧說的是,陛下既然對小七無害,此事既已插手,而且又涉及陛下直接轄管的禁衛(wèi)軍,理應(yīng)去見陛下?!?
老護國公頷首,“好,顧哥兒,你去吧!拿了證據(jù),直接帶了人去。讓那趙老兒,當(dāng)面跟陛下說,再將你的疑惑,與陛下明說,看陛下如何定奪?!?
周顧得了肯定,點頭,也不耽擱,出了大護國公的書房。
蘇行則自然不可能跟周顧進宮的,周顧離開,老護國公留下了蘇行則,關(guān)上門與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