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子夜端來了飯菜,逐一擺上桌,周顧拿起筷子,他站在一旁,見周顧默默吃著飯菜,他小聲說:“大長公主派人過來問過三次,國公夫人親自來了一趟,站在院中看了一會兒葡萄架,囑咐屬下讓廚房給您溫著飯菜后,便走了。”
周顧“嗯”了一聲。
子夜不再出聲。
周顧沒吃多少,便撂下了筷子,對子夜問:“清平公主被刺殺的案子,查的怎樣了?”
子夜連忙說:“京兆尹李大人奉皇命,帶著人挨家挨戶搜查,大理寺的人也十分配合,很多府邸都被搜過了,若是明兒還抓不到賊人,咱們護國公府怕是也要來搜。”
周顧點頭,吩咐,“你帶著人,暗中去查,自蘇容來京后,這段時間,進入京城的任何可疑人員,都不放過。”
子夜眨眨眼睛,“公子,您這是要插手此案啊?”
周顧搖頭,“我就是想知道,都什么人,想殺蘇容。”
“殺七小姐?”子夜震驚了。
“你只管去。”周顧擺手。
子夜張了張嘴,點點頭,轉身去了。
這一夜,因官府大力搜查刺客,攪動的京中家家閉戶,就連紅樓酒肆都歇業,配合官府徹查。
清平公主府內,蘇容倒是睡了一個安穩覺,吃過早膳后,管家來到藏嬌閣,對端華稟告,“郡主,沈府的馬車來接七小姐了,是蘇大公子親自來的。說如今城中在搜查刺客,亂作一團,今兒就不邀請郡主去沈府了。”
端華扁扁嘴,“好吧。”
她站起身,對蘇容說:“我送你。”
“嗯。”蘇容點頭。
端華吩咐人將給蘇容置辦的一應所用,都裝上車,蘇容汗顏,她進公主府時,只拎了一個小包裹,可以算作空手而來,如今住了這么些天,離開時,竟然大包小包,裝了滿車。
府門外,蘇行則等在那里,見蘇容和端華手挽著手出來,管家帶著人趕了一輛車出來,車上裝著滿滿的東西,他已做不出旁的什么表情。
駙馬已去上衙,清平公主得知蘇容要走,也親自出來相送,她一雙眼睛掛著黑眼圈,一看就是昨兒沒睡好,勉勉強強起來,精神有些不濟,不過還是慈愛地幫蘇容正了正簪子,囑咐道:“小心些,有事派人來公主府給本宮傳話,不許見外。”
蘇容點頭,“公主放心,我記下了。”
清平公主又看向蘇行則,“如今京城很亂,若是無事,還是少外出走動。更何況,以伱的才華,只需耐心等放榜就好,也不需要過于四處結交。”
蘇行則拱手應是,“公主說的是,行則謹記。”
清平公主擺手,“走吧!”
端華拉著蘇容不松手,“不知成國公府那小外女的生辰宴還辦不辦了,若是辦,你還去不去?”
“去。”
“你去我也去。”端華立即說:“若是不辦了,等抓住了賊人,我再去找你。”…“成。”
二人說定后,端華總算松了手,依依不舍地放了蘇容離開。
蘇容坐上馬車后,蘇行則也上了馬車,沈府的馬車緩緩離開了公主府。
馬車上,蘇行則看著蘇容,又氣又笑,“你可真是……你是怎么把清平公主和端華郡主給哄住的?住了這么久不說,又不是離開京城,只不過是去沈府,便值當她們這般對你殷殷囑咐依依惜別。”
蘇容嘻嘻一笑,“我招人稀罕唄。”
蘇行則笑著搖搖頭,“你做好準備,去了沈府,沈伯父要問你話的,你想想怎么說。”,他收了笑,壓低聲音,“沈伯母見了你后,跟我問了你娘,瑞安王府宴席后,許多年長的夫人們都見過你,你的容貌太扎眼,身份怕是很快就瞞不住了。”
蘇容點頭,她既來京,身份本也沒想瞞住。
車前有沈府的車夫,馬車上說話不便,兄妹二人簡單地言談幾句,便止了話。
馬車順暢地回到沈府,蘇行則先下了馬車,回身要伸手扶蘇容,只見她從另一邊跳下了馬車。
他木然地撤回手,果然在瑞安王府禮數周全什么的,都是做給人看的,如今沒人看,她依舊是那個隨心隨遇的皮猴子。
沈府的管家一直等在門口,見蘇行則接了人回來,連忙笑呵呵地上前見禮,“七小姐,您總算來了,老爺今日沒去上衙,特意在府中等您。”
蘇容受寵若驚,“沈伯父太客氣了!”
管家看著沈府馬車后停著一輛公主府的馬車,里面裝了滿滿的一車東西,連忙問:“這輛車是……”
“是我住在公主府期間,公主和郡主給我置辦的一應所用,拒絕不得。”蘇容嘆了口氣,“勞煩您帶著人都卸下來吧!”
管家連忙應是,“您的院子早已收拾好,老奴將這些卸下來后,都派人送去您的屋子里。”
蘇容點頭。
管家叫來人卸車,然后陪著兄妹二人往里走。
“老爺和夫人在正院等著您,說您是自家人,就不必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