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見二人旁若無人的探討,也不避著他,心情很是復(fù)雜。
他等二人說完了,無語地道:“你們兩個,是在拿我當(dāng)空氣嗎?”
他瑞安王府哪個陣營都不是,誰也沒投靠,一直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窩窩囊囊過日子,雖然窩囊,但有一點兒好處,就是不會如護國公府一樣,被陛下暗暗忌憚,如盯著護國公府的一舉一動一般盯著瑞安王府,讓人喘不過氣。
要他說,都是兵權(quán)鬧的,只要護國公府卸了兵權(quán),就沒這個麻煩了。
但又換句話說,卸了兵權(quán)的護國公府,還會是護國公府嗎?即便卸了兵權(quán),護國公府能全身而退嗎?
謝臨用他所有的聰明勁兒想,都想不出來結(jié)果,他覺得這大概也是老護國公讓周顧從文的原因吧!護國公府也是無路可走了。天下人人稱頌的護國公府,誰又知道已經(jīng)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呢。
“沒拿你當(dāng)空氣,你就當(dāng)自己耳背好了。”周顧嘴毒地道。
謝臨噎住,忽然問周顧,“你未婚妻知道你是這個德行嗎?”
周顧頓住。
“走吧,回去吧!”蘇行則聽著樓下依舊在辯論,已沒了坐下去的興致。
謝臨和周顧也沒什么興致了,點點頭,一起出了聚賢樓。
三人很快就離開,隔間坐著的大皇子燕禮從后窗瞧見,臉色發(fā)沉,“沒想到謝臨和周顧雖然因為秦鸞打了起來,但卻沒結(jié)仇,也真是新鮮了。”
幕僚道:“聽聞瑞安王妃對謝小王爺?shù)幕槭聝哼x了幾個人選,但謝小王爺都拒絕了,聽說還在惦記著秦鸞。”
“誰說進了東宮的女人就出不來了?只要本殿坐上那個位置,秦鸞也能給他弄出來。”燕禮打著算盤,“趕明兒問問謝臨,他還想要秦鸞嗎?護國公府已擺明了傾向東宮,站隊東宮是早晚的事兒,只有父皇還覺得護國公府不敢輕舉妄動,若真不敢輕舉妄動,周顧就不會開始幫太子做事了。瑞安王府也別想獨善其身。”
幕僚點頭,“謝小王爺雖然瞧著不著調(diào),但也不是沒腦子,若是直接問,他怕是不敢說再惦記,也不見得會答應(yīng),但若是尋個機會,讓他與秦鸞湊做一堆,就不信他還能拒絕。”
燕禮滿眼算計,“若是拿捏住秦鸞,再拿捏住謝臨,前者可以讓東宮威嚴掃地,后者可以投靠本殿,那么便一舉兩得了。”
幕僚奉承,“殿下說的是。”
“這倆人得慢慢籌謀,總有機會。首要的是蘇行則,本殿試探過了,他是個有大才的,本殿可不希望他金榜題名,到時候成為東宮的一把劍。”燕禮發(fā)狠地道:“這個人,必須讓他不能參加金秋科考。”
幕僚道:“距離科考還有一個月,總有機會收拾了他,殿下無需急。”
“我怎么不急?你沒看到周顧明擺著保護他嗎?”燕禮也沒了坐下去的興致,“回府,把能想的法子都給本殿想出來,蘇行則不能留。”…幕僚應(yīng)是。
燕禮走出門口,又往樓下看了一眼,說:“暗中派人查查那個趙立安和陸封嚴,看看是否能拉攏,即便不能拉攏,也不能讓東宮和二弟拉攏了去。”
幕僚又應(yīng)是。
出了聚賢樓后,謝臨自行回了瑞安王府,蘇行則和周顧回了東四胡同。
剛進府宅,有管家便送上兩封信,一封遞給蘇行則,一封遞給周顧,“大公子,周四公子,江州來信。”
蘇行則接過信,看了周顧一眼,只見周顧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見他看來,對蘇行則問:“蘇大哥,是小七的信吧?”
蘇行則“嗯”了一聲,“應(yīng)該是。”
周顧當(dāng)即打開,薄薄的一張信紙,他捏在手里,心想好家伙,他寫了整整兩頁紙,她卻才給她寫一頁紙,不止如此,當(dāng)他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時,臉上的愉悅一掃而空。
這不是蘇容的筆跡,她的筆跡那日去她書房時,他見過。
另外,這封信,不止是別人代筆,還只寫了短短一句話,說護國公府給的賀禮太重,她受之有愧,那些東西還到他身上,她心下踏實,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周顧升起怒火,再也克制不住,轉(zhuǎn)頭看向蘇行則。只見蘇行則也在看信,他手里也是薄薄的一張信紙,好像也寫了沒幾個字。
蘇行則察覺周顧的視線,抬起頭,看他。
周顧抿了抿唇,“我這封信,是別人代筆,不知蘇大哥你那封信,可是她親筆所寫?”
蘇行則神色平靜,“也是代筆。”
他覺得這封信沒什么不能給周顧看的,索性攤開,讓周顧看個清楚。
周顧看清了,跟他手里的信的字跡一樣,也是人代筆,他疑惑,“她又跟人打架,傷了手嗎?怎么兩封信都要別人代筆?”
蘇行則算計著時間覺得蘇容的傷應(yīng)該養(yǎng)個差不多了,不至于靠別人代筆,自己寫不了字,她找人代筆,只能說明她懶得寫,他搖頭,“七妹一貫懶得寫信,找人代筆,也不奇怪。”
周顧更住,沒想到是這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