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壓力

春季到來，肥胖的魚寶趴在水邊看著遠處奇怪的人類小孩。短暫的永夜和寒冬沒有影響到魚寶正常變胖。

天冷不冷它都不去外面玩，每天正常睡覺，正常洗熱水澡，也沒有人逼它干活寫作業，做不愿意的事情。

惟一算得上麻煩事情的，主要還是養了兩個整天啊啊叫的鴨子，有時候吵得魚寶睡不著覺。

好在春天到來之后，兩只鴨子自己就會去外面水里玩了，每天一早就搖晃著屁股排隊去外面玩水，晚上到點回來睡覺。

除了不會飛，已經算是成年鴨了。

春天到來后，魚寶和小修女都踏上了返鄉的道路。

在經過上游蘆葦地的時候，小修女把兩只鴨子放在水里玩，魚寶則是看向了遠處的波克人孩子們。

波克人依舊生活在用干草和蘆葦編織的島嶼上，像是一個在河面上漂浮的巨大鳥窩。

男人在山下干活賺取糧食和生活用品，女人則是在島上帶孩子，坐在房屋外面的干草堆上編織草席草鞋。

小孩子們會在沒有欄桿和防護的島上玩，也會跟母親一起學習編織草制品的本事。

男孩子們玩累了后就會跑到草堆的邊緣位置，俯身靠近水面，用手扒拉著暗色的河水往嘴巴里拋。

胖胖的魚寶很奇怪的看著這些人，為什么喝這里的水，這里的水不臟嗎？

魚寶每天喝的都是干凈的水和牛奶，有時候還會放糖的那種。

外面的水是玩的，家里的水是洗澡的，放在碗里和水杯里的干凈水才是喝的。

魚寶發愣的看著那些喝水的少年少女，在魚寶的眼睛里，他們只是皮膚有點黑的人，和經常見到的很多人比起來就是顏色的區別。

在城堡里也見過皮膚黑的女人，可她們也不會這樣喝水。

“魚寶，我們走了，小鴨子們玩夠了，我們一起回家嘍！”

小修女看到兩個鴨子沒有離開，而是玩累了就回來找她們打算回家后，就決定帶著她們回去修道院。

小魚寶的目光從那些島上的孩子們，移到了小修女身上。

直到被小修女重新抱上牛車上啟程回家，小魚寶也沒有想明白為什么要喝臟水的問題。

然而這個時代大部分人都是這么喝水的，不管是森林里的精靈，還是城市里的騎士老爺，都在過這種日子，最多也就是喝點酒代替飲水。

就算是勞倫斯、克哈蘭這些人，也沒少喝臟水。

沒有見識過文明，就不會懂什么是野蠻。

沒有被自由主義入腦的女性，也不會追求婚姻自由和這個年代大部分人都沒聽過的……愛情。

寒冰之地因為莊園法和教義的影響，結婚前必須要調查清楚血統和父母親戚關系，以及婚姻狀況。

在外面的世界，一對夫婦從認識到結婚完成造人工作可能不用半天。

一般都是男方女方家長信得過的人負責介紹，負責去另外一方那里談。

或者是誰家女兒沒結婚，父母找人幫忙介紹，這個人直接就領著女兒去了男人家辦成了事情。

整個過程，其實就是配牲口，不存在任何夸張。

配牲口不會找病牛瘸羊，結婚反倒不在乎這些，給口吃的就行。

如果是普米修人和杜瑞拉人，基本上都是內部自己就訂好了。

如果是長得漂亮的女孩，那么反倒不會定下來，好東西一直都是給勞倫斯留著的，普通男人也不敢染指這些漂亮姑娘。

一般姑娘的話，就是以身體素質為主，其次是家里兄弟多不多，有沒有人在當兵，這樣以后一起打仗的時候能夠迅速組起一隊人。

不怕長得丑，長得丑身體壯實也能找到人家，就怕長得又小又丑那種，這種是真的沒人要，干活不行，生孩子也不行。

付出，就會有回報！

鐵爐堡，在一處狹小的地下室內，一個又小又丑的可憐女孩正對著山壁外面射進來的光線祈禱。

“仁慈偉大的先知，我是您卑微的仆從塔斯娜。”女孩已經八歲了，從小就長得很丑，又丑又矮又小，比正常的矮人更加矮小，就像是一個地精一樣。

不光家里人不允許她爬出地洞丟人，就連外面的小狗看到她都害怕的亂叫。

但是女孩沒有一蹶不振，也沒有因此斷絕自己的性命。

仁慈的先知禁止傷害一切孩童的性命，除非是特別惡劣的那種。

丟棄和不給小孩飯吃在這里是重罪，塔斯那因此活了下來。

塔斯娜經常聽到外面人在說著先知的故事，每當修女們過來給小孩子們教育知識的時候，塔斯娜也蒙著頭在鐵爐堡的通風口認真地聽著。

塔斯娜對那些算術和文化東西不感興趣，只愿意聽關于先知勞倫斯的故事。

勞倫斯是偉大仁慈的先知，他會包容一切，我們都是他卑微的仆從。

在昏暗的地洞里，塔斯娜的希望不再是外面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