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上的烏鴉正安靜的休息,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聲音。
勞倫斯將手里的木片丟在旁邊的筐里,然后坐在這里休息看著遠方的山景。
原本灰色綠色的森林已經被推倒了大半,整整齊齊的農田屋舍整齊的陳列在平整的土地上。
還有原本金色的麥田已經收割完畢,現在種上了各式各樣的蔬菜。
韭菜、萵苣、甘藍、甘菊、大蒜、百里香等可以食用的草本植物。
勞倫斯很快站起來走進了教堂,外面的聲音迅速小了很多。
娜維婭和艾瑪等人正在這里加工木牌,在木牌上寫字。
勞倫斯走到制作好的木牌那里看了一下。
【棕色的頭發、強壯的身體,臉邊有堅硬的金色胡須、藍色的眼睛,脾氣有些大,是一個狂戰士。】
勞倫斯知道這個是安德魯的身份牌,又看向另外一個。
【左手沒了,棕灰色的稀疏頭發,臉上有黑點,山羊下巴,莊園巡邏隊的一員。】
是曼德克魯的身份牌。
在統計了人數之后,為了防止西方或者南方和野蠻人的暗殺,勞倫斯用更嚴密的制度防范外人混進來。
暗殺這種事情一直都極其有效,所以只要是能夠成功,那不管是什么時代的人都喜歡用。
古代皇帝也是用戶籍制度遏制了人口的流動,同時禁制災民靠近皇城,皇城內部又戒備重重。
再有就是外界沒有太多對手,刺客單獨依靠一個人的力量沒辦法找皇帝的位置。
不過即使是這樣,古代被刺殺死的皇帝也不少,算上不成功的就更多了。
這邊情況更嚴重,這里有著很悠久的暗殺傳統,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深入人心,國王和首領經常死于各種暗殺里。
這邊遇到事情就喜歡殺人解決問題,沒有別的講道理和伸冤方式。
貴族群體不滿利益分配,又打不過國王,那么自然也找刺客殺人。
每個貴族手下都養了不少私兵,大部分統治者又都是一群高高在上的人,被殺死一點都不奇怪。
勞倫斯將西方王國打的割地賠款后,自然也要防備這邊的偷襲,畢竟這是有先例的事情。
瓦基里人和豬蹄城的人,以及司德爾的貴族也不能安全信任,現在自己已經強大了起來,肯定有人不想自己繼續強大下去。
如何活下去,就是勞倫斯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的問題。
首先是要有基本盤,有一個正常運轉的組織。
草臺班子的前提就是組織和規矩,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事情,為什么事情負責。
這樣即使是一個不怎么懂的人上來,只要別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就不會影響組織的運轉。
這些身份就是腰牌,是每個人都有的身份證明,用于讓各個部門的人互相認識,完成工作的交接。
比如正在修建的橡樹城里就有很多人不認識渡姆港的人,渡姆港的人也對莊園里的人不熟悉。
目前已經培養了一些識字的人,語言方面也在教。
腰牌也會用來領取每個月的工資,領地里的士兵和女仆都有工資可以領,為了防止有人冒領,到時候肯定要看腰牌。
完善的工資體系,是對忠誠的最大保證。
依靠著西方的賠款和高產作物的支持,從收完麥子后就安排更多的人脫產搞技術,明年將會安排更多的外地人種植更多的土地。
司德爾的人自己不會種地,可以給勞倫斯這里種。
勞倫斯正在給印象里的幾個人制作身份牌時,外面的士兵走進來。
“先知,瓦基里人到了鎮子里,是那個克里特男爵。”
勞倫斯點了點頭,對著其余人說道:“我下去一趟。”
薩麗爾正在忙著磨制顏料,這是一種用雞血為主要材料的染料,來自山林蠻人的特有紋身技術。
德倫也在這里幫忙,看向勞倫斯:“還用我們跟著嗎?”
“不用,只是一些小事情,晚上會回來。”勞倫斯表現的很豁達,一點都不膽小。
很快勞倫斯進屋招呼凱瑟琳,在鎮子教堂的院子里接見了克里特。
“先知。”克里特對著勞倫斯行禮。
勞倫斯微笑道:“這次讓你過來是詢問瓦基里的事情,我聽聞那里總是殺害一些無辜的人,最近幾年死了很多人。”
克里特以為勞倫斯要對瓦基里伯爵動手了,迅速露出興奮的神色。
“是的先知!伯爵他已經殺了好幾個騎士了,現在整個領地里只有我和里爾男爵還在。”
勞倫斯從雷格洛和賽拉文那里得到了許多瓦基里人的情報。
里爾是伯爵的親信,目前負責保護伯爵的安全,幾次想要出去打劫都被伯爵制止了。
克里特繼續說道:“伯爵的管家老格達和小格達都被里爾殺了,里爾和伯爵夫人奧勞亞早就混在了一起,現在伯爵已經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