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藺尋枝看來祂們只是委屈到了極點,所以創造出一個游戲來吸引他的注意,而【病】的目的只是為了讓藺尋枝主動需要祂們。
這已經足夠讓藺尋枝心軟了。
又怎么會再離開祂們。
“不會的,牧調?!碧A尋枝雙手搭在神父的肩膀上,直視對方的眼睛,道:“我不會再離開了?!?
牧調盯著他蠱惑人心的眼眸,慢慢地笑著,沒有一點信任:“騙子。”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藺尋枝開口。
到嘴邊的拒絕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見狀,青年靠近牧調,在他的唇角處親了一下,“你愛我,但是不敢承認了。所以現在想逃避的人到底是誰?”
“李,你還要在一邊看多久才肯跟我說話?”藺尋枝盯著牧調,通過他的眼睛,看到了更深處的影子。
聽到藺尋枝的話,牧調嘆了一口氣,“枝枝已經知道所有事了,不管你想不想,我都要帶他去見你了,李。”
“他在這里嗎?”
“枝枝,我們都是祂。你愛的只有一個人,不是嗎?”牧調看向藺尋枝,那雙桃花眼里含情。因為青年問他要不要在一起,牧調就又開始淪陷了。
藺尋枝是祂們無法抗拒的人。
就算被當成伏在身邊的狗,趁手使用的工具,隨叫隨到的情人,也趨之若鶩。
祂們太愛藺尋枝了。
青年的腳鏈被松解開來。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枝枝。李確實在這里,但是如果沒有身體,祂該怎么站在你身邊。對此祂一直有怨氣,身上的鬼味快比應祀要重了。這就是他希望你做的事?!?
聞言,藺尋枝沉默了。
牧調只留下最后一句要趕去做禮拜的話,就離開了地下室。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在的,李?!碧A尋枝說。
[和他們一樣,尋枝。在你翻開日記之后。]
藺尋枝追問:“游戲最后一天,你在安全屋里嗎?”
[不在。]說完,李的話鋒一轉,解釋道:[尋枝,你還在記那天的仇嗎?我知道我的畫被撕掉了。那天我忙著和林沈佚一起關掉游戲,算是和你見過最后一面了。]
“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能算是見面嗎?讓我完成游戲的是你,先結束游戲的也是你,李,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在讓你考慮清楚是不是真的需要我。你曾經有過很多情人,記得嗎?]
藺尋枝啞然一瞬,“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大部分都是人體模特,我也沒有跟他們”
[做/愛嗎?]李毫無遮攔地說著:[可你也沒有跟我做過,所以我和你之前的情人們有什么區別。]
“我愛你。我只跟你說過,區別就在這里,李?!碧A尋枝語氣平緩,訴述事實一般,用這句話堵住了那張吃陳年老醋的嘴。
一陣風出現在藺尋枝的脖頸和耳邊。
祂無處不在,是藺尋枝身邊的任何事物,包括呼吸的每一口空氣。
[我聽到了。]
[我也愛你,尋枝。]
第79章 祂們都愛你(完)
這座小城鎮出現了一名畫家。
聽說他原來是市美術館的工作人員。他作出來的畫筆觸曼妙,每一幅作品都具有充分的感染力,畫家本人更是叫人一眼難忘。
據說這位畫家小時候就在慈善展會上拍賣過作品,而那副作品在畫家爆火后價格一夜之間又翻了幾倍。買下那副作品的藝術家公開表示這副處女作不會向外二次出售,會放在家里好好欣賞。
可就一天不到的時間,藝術家打了自己的臉。
這幅處女作被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收藏家天價購下,至今媒體也沒能知道這位匿名的收藏家是何許人士,傳聞跟畫家本人有密切關系,甚至有很大可能就是畫家本人,用自產自銷來營造熱度——
看到評論區大把的猜測,藺尋枝關掉了網頁。
白發青年待在密不透風的房間里,室外溫度已經在零下,又是一個冬天。房間里開著暖氣,顏料和筆刷在地上攤開一大片,以供藺尋枝隨取隨用。
他順手蓋上電腦,只見休息時間又超出半小時。藺尋枝耷拉著腦袋,回頭接著拿起了顏料盤。
可能他真的需要讓這位“匿名的收藏家”出面來辟個謠,馬上要再開一場畫展,無論如何不能把這口鍋扣在他頭上。
不過他現在靈感枯竭,有些畫不出來了。
繆斯需要繆斯來解救他。
“叮鈴鈴——”
響起了一陣門鈴聲。藺尋枝坐直身體,只聽門鈴又響了一次。
他很清楚這個節奏。青年擱置了顏料盤和筆刷,站起身往玄關小跑了幾步。緊接著大門敞開,帶進了一陣寒風。
也帶來了裹挾著風雪進門的他唯一的繆斯。
李寄,是他的全名。男人手里捧著一簇包裝精美的玫瑰,前來尋找他的愛人尋枝,共赴一場預定好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