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起的最后一句話,似乎又帶出一個秘密。
就連負責案子的警察也跟應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應祀在那頭,藺尋枝在這頭。
蒲默青騙他了。
藺尋枝企圖調出系統,現在應該有離開副本的選項才對。
不管怎么樣,他只想離開這里了。
如果他四年前就死了,那怎么可能會發生后面的事。典型的祖父悖論,所以藺尋枝才敢無所畏懼的跳樓。
因為他總能通過某種方式活過來,直到四年后的現在。
即使藺尋枝這樣想著,越來越多的不安還是涌了上來。
——他找不到系統了。
系統完全消失,連帶扮演者的攻略界面也一起不見了。
他分明已經完成游戲了。可當下藺尋枝像是徹底被系統遺忘在這個副本里,任憑他自生自滅。
假如祖父悖論失效,那說明藺尋枝不是藺尋枝。所以他到底是誰?
這樣猛烈的沖擊下,青年產生了身份認知障礙。
喻吞蒙上了藺尋枝的眼睛,試圖讓他的意識重新回到這里。
藺尋枝又一次推開了他。
青年快步走到應祀面前,想要伸手觸碰,但他的手只是穿過了應祀身體,摸到的只有空氣。
就在這個絕望的時刻,應祀有了反應,他猛地回頭盯著一個方向,好像感知到了些什么。
里世界里,藺尋枝被應祀突然的對視嚇了一跳,隨后涌上一陣狂喜。
他是神明給予天賦的人,游走于兩個世界,靈感自然與常人不同。應祀能察覺到死者的氣息,而這個死者——是他懷里已經死去的藺尋枝。
應祀被血糊住了一只眼睛,可他沒有理會,而是低頭,動作輕柔地為懷里人擦干凈了臉上的血跡。
“等我,小枝。”他俯身在藺尋枝尸體的耳邊小聲地做出承諾。眼角淚水落下,掉在青年的臉上,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喻吞站在藺尋枝身后,表情冷漠無比。他抬起一只手對準藺尋枝,指尖不過小幅度的翻動,青年就如同人偶提線一般被拉了回來,回到喻吞身邊。
再進入里世界的視角,原本站在那里的八個死亡學生已經不見了。
“你也是被選中的換命者之一,最上等的祭品,爺爺特別喜歡你。”喻吞直勾勾地看著他,“特殊的祭品一定要自愿死去,所以爺爺和蒲醫生合謀安排了這樣的局。”
“我的計劃無可挑剔,已經把應祀困在這個世界里了。”喻吞狠力地按捺情緒,盡管如此他的呼吸節奏還是亂了。
看著藺尋枝帶著悲傷和恨意的眼神,他語氣漸漸軟了下來,“如果贏的人是我,我一定會把你從他們手里救下來,不會讓你從天臺跳下去”
聞言,藺尋枝的表情隱有松動。
“心底里,我不想你變成祭品。我希望你活下來。”喻吞松開了藺尋枝,手里的絲線仍然緊緊握在手里,“通過同一雙眼睛,我見過你喜歡應祀的模樣,就在今天。即使你不愿意相信,藺尋枝。”
“我開始喜歡你了。”喻吞將手放在胸口,手指的絲線帶出他心臟的頻率傳達給青年。
藺尋枝的眼睫輕顫,五指緩緩握緊,怒氣轉為濃烈的笑意,他道:“喜歡嗎?那就讓我復活啊。”
話音這才落地,只看頃刻間,藺尋枝身上的絲線全部斷裂,緊接著青年的右手尾指出現了一條鮮紅的紅線。線圈纏繞收緊,像是刀子一樣環形切割出一個傷口。
感受到手指的刺痛,藺尋枝唇角抽動,看向出血的地方。
小指下方到手掌的位置,逐漸顯現兩個用刀劃出來的小字。跟應祀那本書里的文字一樣,藺尋枝認不出來是什么意思。
喻吞嘆出一口氣,“這是我和應祀的約定,也是最后扭轉局面的方法。”
見到控制青年的絲線斷裂,喻吞并不意外。他張開了手掌,對藺尋枝展示自己新出現的印記,不同的是,喻吞尾指紅線下的字符有三個。
“應祀。”喻吞為藺尋枝翻譯他掌心文字的含義,接著他指向自己手掌上的三字,“藺尋枝。”
兩人尾指的紅線在空中連接在一起,仿佛連同命運一起捆綁住了。
“蒲默青給你做了心理暗示,你從天臺跳下去是必然的結局。所以我想著如果把你的手腳弄斷,你就沒有跳樓的能力了。”喻吞搬出他那套心理扭曲的邏輯,“這樣的話,你能活下來,應祀也能一輩子待在死者的世界里。”
“蒲默青”藺尋枝冷笑一聲。作為應老爺子口中最上等的祭品,青年譏諷地笑道:“我要換的又是誰的命?”
聽到藺尋枝問這個問題,喻吞搖了搖頭,“這是個很特殊的客人。他沒有留下名字,只有一個姓氏。”
熟悉的方式讓藺尋枝心頭一顫,“他姓什么?”
“李。”喻吞說。
這個姓氏說出,一陣莫大的恐慌感籠罩在藺尋枝身上,比任何驚悚可怕的事物更讓藺尋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