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它們的面板設置里存在‘愛’】
【枝枝應該把食物放在手上,這樣容易被咬到手】
【動物無法分辨該吃的和不該吃的】
【但它們通常清楚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
“聲音們”無處不在,隨心所欲的將這些文字裝進藺尋枝的耳朵里。
在短時間內,青年就多出來了一個屬于他們的稱呼。
“聲音們”將應祀稱為【動物】。藺尋枝笑了笑,在他眼里,應祀做的事確實和野獸無異。
游戲并沒有做出解釋——直播間為什么會從死去的玩家身上扒下來,然后安放在了他身上。
但藺尋枝清楚自己是【關系戶】,所以大概從進入游戲開始,他的配置就和其他玩家不一樣。
聲音的存在讓藺尋枝生出一種被時刻窺探的感覺,這是一種被戳破隱私,從潛意識帶來的窒息。
可“他們”的態度良好,甚至算得上親近。
藺尋枝把自己關進籠子里,邀請帶著松垮鎖鏈的惡人共舞,卻另外得到了一籃子以變態方式存在的善意和好心。
何嘗不是一串散發危險的猜疑鏈。
青年一呼一吸,摁住胸腔過激的頻率,笑了起來,比任何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還要開心。
這個世界,就是可以治病的藥。
應祀帶青年下了樓。樓梯早就被雨水打滑,藺尋枝無所顧忌地走下每一步,把安全感丟給了應祀。
他從來沒有那么輕松過。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對得病之后的他來說是尋死的路。
現在他不用擔心弄得滿身狼狽的泥水,還要當個惡劣的病人爬起來想著什么時候會再摔一跤。
應祀會扶住他的。
兩人到了一樓,系統持續播報租戶的死亡情況,可一路上他們都再沒看見夜間逃殺的租戶和扮演者。
他遇到的扮演者只有應祀一個。
應祀撐開傘,看了眼不遠處亮著燈的便利店,接著對藺尋枝說:“小枝想吃什么,現在雨下得太大,我幫你去買回來。”
藺尋枝挽住應祀的胳膊,已然做好進入雨里的準備。青年溫熱的體溫貼近,應祀心神搖晃,不露痕跡地舔了舔唇角。
藺尋枝疑惑地朝應祀抬頭,瞳孔無意義地轉動,看向對方。
如果在應祀離開期間遇到其他扮演者,那些不可控的殺人犯大概會也把他變成雨夜里的一具尸體。
對比之下,想要玩得開心,待在應祀身邊最安全。
像是猛然察覺到了身后的某種存在,應祀捏著傘柄的動作一頓,緊接著握住了青年的手腕,低聲道:“別說話,跟緊我。”
見對方突然轉變口風,藺尋枝愣了一下,隨后被男人攬到了傘下。
一場無聲的對峙在青年身后展開。把祭品放在視線范圍之外確實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路燈忽閃,雨點裹著風砸在傘上,力度之大,像是想把傘捅出一個窟窿。
應祀帶著青年繞過路邊的水洼,街上沒有一個人。便利店近在眼前,成了唯一的光源。
自動門感應到客人到來,玻璃朝兩邊拉開,感應器發出聲響:“你好,歡迎光臨。”
在經過連續的怪異事件后,這句歡迎光臨也顯得詭異起來。
可關東煮的味道聞著暖心開胃,藺尋枝的肚子叫了兩聲。收銀臺沒人,應祀把滴水的雨傘搭在門邊,身高的優勢讓他的視線越過貨物架,將整個便利店納入眼中。
藺尋枝的褲腳被雨水打濕,拖在腳邊有些難受。應祀提了一個籃筐,便利店里沒有同類的味道,這讓他稍微安下心來。
他瞇起雙眼微笑,對青年道:“小枝,這里到處都是貨架,容易磕到。你坐在這里,我去買關東煮。”
男友的聲線在藺尋枝的耳膜上細細摩挲,熟悉的同時又陌生無比。他伸手摸到了旁邊靠著玻璃門的桌子,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失去了視覺,他就是個小拖油瓶。
藺尋枝摸索到高腳凳坐下,死去玩家的肉塊帶來的柔軟觸感還留在掌心。
青年翻轉手背放在大腿上搓了幾下。雖然已經洗了手,但只要想到自己碰過血,他就又皺起了眉頭。
褲腿沾了水,垂在腳邊有些重量。藺尋枝坐的位置離門很近,雨點在便利店外面滴滴答答,這些白噪音的存在仿佛在為青年舒緩神經。
直到藺尋枝聽到了一串若有若無地蛇吐信子的聲音。
感官被雨聲催眠的有些遲鈍,藺尋枝自發將這道聲音和諧進了雨里。
“嘶嘶——”
冰涼的觸感在腳腕打轉,混淆著青年的觸感,順著大腿走向腰間。在他充分適應后,再貪婪地一步步往上爬。等藺尋枝終于回過神的時候,他的身體早被蛇身纏繞,吐信子的聲音近在咫尺
“嘶嘶——”
就在藺尋枝的耳邊!
什么時候!
藺尋枝瞬間忘了呼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