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在應祀出現之后,他就藏起來了。
藺尋枝靠在墻上,想要推開應祀,但體力懸殊,他根本推不動男人。
反倒是青年觸碰到男人的手和胸膛,異樣的觸感讓青年逐步停止掙扎。沒有皮膚,也沒有肌肉
他摸到的是骨頭。
“你已經死了,應祀。”藺尋枝別過頭,開口。
應祀被游戲稱為【扮演者】。青年無法形容見到死去的前男友是什么感受。
聽到藺尋枝的話,應祀只是笑了笑,接著他抬手摸了摸青年的眼睛,“別害怕,小枝。”
此時像是為了應景,外面開始下起了小雨。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很是沉悶,因為沒關窗的緣故,窗簾被風吹得手舞足蹈。
“今晚會下雷暴雨,我是來陪你的。你先在這里待著別動,我去關窗和開燈。”應祀揉了揉青年的頭,然后轉身往窗戶走去。
【恭喜您解鎖支線任務:借宿人。】游戲的電子音再次響起。
【這是一個下著大雨的夜晚,您心軟且毫無防備的讓身份不明的人進了你的公寓。系統為您的善良喝彩。】
【不過請小心,他身上有刀。】
【玩家藺尋枝,您的任務是:
1在3天內查明應祀的身份。(他看上去很怪)
2應祀吃光了冰箱里的所有食物,耗盡了礦泉水。由于您的卡牌身份特殊,所以您需要在12h內補齊冰箱里的所有物資。(善良的玩家,您可以向借宿者尋求幫助)】
藺尋枝聽完了系統的話,電子音也仿佛跟著括號里的夸獎和關切變得人性化起來。
這是限時任務。
“如果我超時沒有完成,會怎么樣?”他問。
【您將被扮演者‘應祀’殺死。】
“小枝。”應祀突然出現在青年面前,分明上一秒鐘他才聽到了幾米開外開燈的聲音。
這是一個十分靠近的,曖昧的距離。
剛才聽到系統說應祀會殺死自己的話,下一瞬對方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對話銜接的時間太過巧妙,導致青年的大腦先行將他們縫合在一起,仿佛應祀馬上就會拿出刀子殺了他。
“小枝,你在和誰說話?”應祀盯著藺尋枝。暖黃色的燈光照進青年的瞳孔里,但反射不出一絲光亮。
此時藺尋枝的手環遲鈍的發出警報聲。
應祀低頭,那只半白骨化的手握住了青年的手腕。他看著手環,道:“在我離開的這兩年里,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
“你在害怕我?”
他,會殺死你。
藺尋枝的腦子里重復著這句話。
這種感覺很奇妙,從醫院的死里逃生,到進入游戲,再見到死了兩年的前男友,任誰都是不小的震撼。
但藺尋枝卻是在這個時候終于對游戲起了一些興趣。
一個,無處不在的愛慕者;一個,已故的愛人。
還有公寓外面那些未知的‘扮演者’們。藺尋枝手環的滴滴聲一直不是恐怖的催命符,而是他的【病】在表示喜悅。
這個詭異的游戲世界,十分適合他生存。
不用每一秒鐘都為了心率發愁,這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嗎?
不需要在床頭掛刀;不用和殺人犯一起上街;不用去醫院;也不用見醫生。
青年的要求不高。有著被掌控的生命和一定的自由,這里簡直是他的天堂。
“有人跟我說,你會殺死我,應祀。”藺尋枝無意間揚起了嘴角,看上去心情很好。
這樣的表情和青年嘴里說出的話語實在不匹配。但忽略這些,現在,該為此做出解釋的,是應祀。
“小枝”
“那個人說的話也不全是錯的。”應祀抬手,沒有皮膚包裹的指骨輕輕地叩在青年光滑的臉蛋上。
如同一柄鋒利的刀刃。
藺尋枝抬起臉,那雙無神的瞳孔直視著對方。臉上的笑容不變,青年想從應祀的口中扒出更多有趣的東西。
從進門接觸到對方身上的白骨開始,藺尋枝就沒把他當成曾經的愛人了。
他頂多是一個披著前男友人皮的惡鬼。
連皮囊都沒做好,就自以為是的來騙他這個小瞎子了。
“就算瞎了,你也還是那么的敏銳,小枝。”應祀的指骨順著脖子往下,在那片白嫩的皮膚上深壓,幾乎是同時就見了血。
冷白皮膚撒上暖光,這抹緋色的血在映照之下顯得格外可口。
“好香”他吞咽著口水,語氣癡狂。
夏天想要汽水,冬天想要暖酒。藺尋枝是他名為干渴的欲望。
“人類的□□是累贅,你的靈魂純粹無比。讓我把你的心臟摘下來,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小枝?”
藺尋枝握住男人的手腕,阻止他的進一步深入。
青年受不了一點疼,任何這樣刺激神經的行為都能引起他本能的煩躁。但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