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時停’分開三年之久的沈慈不知道,已經消失的池遂和司諶更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了。
時停沒有開口邀請沈慈進來,他進門時沒有帶上門,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時停’的家,占據‘時停’身體的時停也只是借住者,他沒有資格用‘時停’的身份驅趕‘時停’的好朋友。
沈慈暢通無阻地進入廚房,期間避開了橫在路中間的椅子,他將新買的食材分門別類放好,出來時,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
“你和小時一樣,都不會做飯。”
時停剛把一瓢魚苗投放進魚缸內,聞言隨手扔掉了水瓢,淡淡“哦”了聲。
想到什么,又問道:“我用了‘時停’的存款,你不會要追究我吧?”
以沈慈的身份,能夠輕松凍結‘時停’的賬戶,他一分錢都沒得花,那就只能出去打工了。
“不會,你現在就是小時,他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
時停倒是不介意被當成另一個人看待,得到沈慈的承諾,他總算開心了一點。
“局長要留下吃晚飯?”
沈慈:“你在邀請我嗎?”
時停:“我要趕你走,你應該也不會走吧?”
沈慈:“那你會趕我走嗎?”
時停沒有正面回答這一問題:“我做飯難吃,你要是敢吃的話,那就留下吧。”
沈慈笑了笑:“你做什么,我都會吃。”
想到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時停有片刻的無語。
沈慈像是能看到他的表情,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小時,你真可愛。”
時停:“……”
沈慈:“我兩手空空上門很不好意思,這頓飯我替你做了吧。”
讓客人來做飯是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時停沒有這種顧慮,沈慈這樣說,他立即就答應了。
該說幸運還是巧合,時停遇到的三個男人都會做飯,且做得都不錯。
這三人做出來的味道各不相同,卻都能戳中時停的味蕾。
這也是時停會允許沈慈進門的原因之一,誰會拒絕一個做飯好吃,還愿意主動給你做飯的廚子呢?
哪怕,這個廚子帶著某個目的。
池遂擅長做中餐,司諶是西餐,沈慈則是中西結合。
晚餐是奶油培根意面,配上酸辣湯,這組合很奇怪,但酸辣湯能夠解膩。
時停毫不意外地將它們全部都吃完了。
沈慈坐在時停對面,眼睛不離時停,他的吃相非常斯文,速度倒也不慢,他比專心吃飯的時停還要快,吃完便更加專注地欣賞時停進食的模樣。
時停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吃飽喝足,他姿態更加放松,往椅背上一靠,有了心情與沈慈周旋。
“局長今晚要住在這邊?”
沈慈笑道:“你在邀請我嗎?”
沈慈似乎非常喜歡說這句話,時停皮笑肉不笑:“我可沒有邀請你住在‘時停’的家。”
沈慈的家就在隔壁,走兩步就到了,沒必要留宿在這里。
“你現在就是時停,這里就是你的家。”
時停聽出了沈慈話中的含義,恢復了一臉淡漠:“我就是我,不是你的朋友‘時停’。”
沈慈笑容不減,語氣認真:“你就是小時。”
時停:“我不是。”
沈慈:“我回去招靈了許多次,你猜我在哪里發現了小時的靈魂?”
時停沉默,他已經猜出了沈慈想說什么,卻不肯親口說出那個答案。
他不說,沈慈替他回答了:“小時的靈魂就在你這具身體里,你就是小時。”
一個身體擁有兩個靈魂的事情不是沒有存在過,時停閑暇時候看過一些小說,看到過不少這種題材。
死去的靈魂沒有離開身體,新的靈魂占據了這個身體,死去的靈魂便被封印在了這具身體里,等到某一個時刻,原先的靈魂再度被喚醒,與新來的靈魂爭搶身體的控制權。
放在膝上的手指緩緩蜷起,時停問:“所以,你要把我從這具身體里趕走?”
沈慈站起身,繞到時停面前,時停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本能要遠離他,還沒起身,肩膀就被沈慈按住,被迫坐了回去。
沈慈在他面前蹲下,牽起放在膝蓋上,已然緊握成拳的右手。
沈慈的手指擠入他的指縫中,時停默不作聲地反抗,無奈比不過沈慈的力氣,他的手指還是被迫與掌心分開,讓沈慈擠了進來。
“小時,聽話只聽一半不是個好習慣。”
時停當然沒有只聽一半,他是故意忽略了剩下一半的意思。
現在,沈慈把重點再次提了上來,時停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我不喜歡當別人的替身。”
時停像是說了什么玩笑話,逗得沈慈笑了起來。
直到這會時停才發現,沈慈左邊長了顆虎牙,只有大笑的時候才能看到,出現在這張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