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暖燈開著,熱水持續不斷流動,狹小的浴室內很快便熱了起來,熱氣將時停的臉頰蒸得通紅,淚水很快潤濕了黑藍色的眸子,卷翹的長睫眨動間被淚水沾濕,讓他那張本就楚楚可憐的臉顯得更加可憐。
池遂的心顫了顫,時停抬起手,抓住了池遂的袖子,綿軟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無助:“我、我也不知道,從你離開后,怪事就頻頻發生,每天睡醒,我身上都會多出這些東西,怎么擦都擦不掉,我……我也不知道是誰弄的……”
時停說的是實話,只是隱瞞了一個真相:他不是‘時停’。
時停坐在盥洗臺上,視線本與池遂齊平,在說話時,他微微仰起頭仰視池遂,向池遂交出了他的信賴與依戀,他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討好人。
他這副樣子成功取悅到了池遂,時停很明顯的感覺到,圍繞在池遂周身的戾氣褪去了些許,池遂又恢復了之前的溫和模樣,掐著他腰的手緩緩松了力道,但仍箍著他,不肯放手。
池遂的右手放在時停腰上,另只手被時停拉著,他似乎很喜歡時停的親近,在抬起左手的時候,反握住時停的手,讓時停繼續與他交握。
他牽著時停的手,摸了摸時停泛著紅的無助臉龐,柔聲問道:“遇到這么可怕的事情,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
時停穿來的第一天就翻過原主的所有通訊設備,他只找到了一臺筆記本,兩部手機,一部早就壞了,另一部因為電量耗盡自動關機了,時停去附近的幾家超市轉了一圈,都沒有買到匹配的充電器,附近也沒有手機店。
時停還是誠實地說明了原因,敘述的時候,他的腦子異常活躍,抓住了一個重點——
手機電量還沒有耗盡前,他只收到過手機營業廳的短信。
原主只有一個聯系不多的朋友,可他有一位親密無間的男朋友,兩人就算吵架冷戰,這么多天了,以池遂對‘時停’的深愛程度,怎么可能不給‘時停’發一條短信呢?
而且,在池遂離開到原主死亡的這幾天里,原主也沒有給池遂發過一條短信。
兩人像是陌生人。
還是,他們不習慣用通訊設備聯系,有話總是留到當面再說?
“是我的錯,都怪我離開你那么久,我向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離開你了。”池遂的左手來到時停的后腦,唇落下的時候,按住了時停的腦袋,不給時停躲閃的機會。
男人很會接吻,親吻前明明那般強勢,觸碰到時停的唇時又變得小心翼翼,似乎是害怕嚇到時停,他只細細啄吻時停的唇肉。半闔的眼睛專注地凝視時停,像是,只要發現時停有丁點的不適,他就會及時放開時停一樣。
但時停不會表現出這種情緒,他強迫身體去接受眼前的男人,反正這又不是他的身體,他霸占了別人男朋友的身體,池遂想要與自己男朋友的身體親熱,他給池遂一點補償也沒什么所謂。
因此,他放軟了僵硬的身體,在池遂意圖撬開他唇縫的時候,主動張開了嘴唇。
這一訊號點燃了池遂身體內的火,舌頭毫無阻礙地闖入,勾住時停的舌頭放肆吸吮。
時停失憶了,以他這幾天對自己的了解,他認定自己絕對不會與人做如此親密的事情,他應該是沒有談過戀愛的。但與池遂的接吻中,他推翻了之前的認知,他也懂接吻,又或許是,這具身體已經被調教成功,懂得如何取悅男人。
唇舌交纏,互換唾液這種事情在時停看來極其惡心,嘗試之后,時停忽然覺得,這種事也沒他想象的那般惡心。
男人身上彌漫著淡淡的柑橘香氣,在緊密擁抱的時候,這股氣味也不會變得濃厚,卻在親吻時,在男人嘴里嘗到了濃郁的甘甜氣息,引誘著時停想要深入品嘗。
這場一開始帶著強迫意味的親吻逐漸化為了你情我愿,時停的雙臂在不知不覺中勾住了池遂的脖子。
池遂不需要再鎖住時停的后腦防止他躲避,大掌逐漸從后腦轉移到了后背,穩穩地承載時停的重量,給了時停一個支撐。
另一只手揉過時停腰側,力道由輕變重,但兩人心知肚明,無論池遂怎么揉弄,留在時停身體上的痕跡都無法消除。
交纏許久的唇舌終于分開,時停仰著頭,拼命汲取新鮮空氣,頭頂的取暖燈逼得他閉上了眼睛,他的脖頸拉長到極限,從下頜開始,拉出一條極漂亮的弧度,一個毫無反抗的獻祭姿態,仿佛任由眼前人對他予取予求。
在光下變得瑩白的皮膚泛著薄粉,嬌嫩的皮膚沒有一絲毛孔,連喉結都不太凸出,看著精致小巧,勾得池遂想要含住細細品嘗。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滾燙的舌頭含住那可愛小巧的喉結,舔舐時,牙齒也會不時刮擦,引得時停不斷發出無助的低吟。
浴缸的水已經滿了,兩人都沒有在意這種小事。
時停身上的t恤不知何時被脫下,充滿熱氣的房間內,時停的手臂還是泛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池遂的唇落到他腰間,咬住了紅色最明顯的那塊皮膚,惹得時停連連打了好幾個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