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停不討厭這股味道,他呆立不動,任由青年朝他壓過來。
青年的額發(fā)用發(fā)膠固定在了頭頂,有幾縷碎發(fā)隨著他低頭的動作自然垂落,發(fā)絲擦過時停的額頭,撩起絲絲癢意。時停抬眸,再次撞入那雙漆黑笑眼里。
“不要再裝不認識我了,我以后再也不離開你了,以后去哪里都帶著你,你可以原諒我嗎?”
溫柔的嗓音,親昵的話語。
無需搜尋記憶,時停就確定了一個答案:他是原主的男朋友。
除了男朋友這個身份,親人或朋友是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的。
時停緩緩張口,聲音又被他塞了回去,頂著青年灼灼目光,他緩緩點了下頭。
原主不愛說話,在不多的記憶中,原主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是沉默寡言的,他的房間里沒有這個男人的一張照片,可以見得,原主或許并不喜歡這位男朋友,是迫于無奈才在一起?還是有別的原因?
先不管是什么答案,時停認為,沉默是應對目前狀況最好的辦法。
果不其然,在他點頭之后,青年的眼睛都笑瞇了起來,湊過來,在時停的右臉上親了一口。
青年的嘴唇溫熱柔軟,與正常人無異。
為這一發(fā)現(xiàn),時停稍稍放下一點心。
青年手指放在指紋鎖上,成功解開了門鎖,大門打開的一瞬間,盤桓在時停腦中的迷霧也散開了一片,有關(guān)青年的部分記憶出現(xiàn)在了時停的腦海之中。
青年名叫池遂,年僅26歲就是身價千億的富豪,他與‘時停’一樣父母早亡,父母死后便一直居住在這棟父母給他留的房子里,‘時停’在剛搬進來的那天就認識了池遂,兩人是一見鐘情。
【在‘時停’不懈努力的追求下,池遂終于被‘時停’打動了。】
時停在多出的記憶中捕捉到這一個信息。
是‘時停’追的池遂?
時停無法想象,一個社恐加自閉癥患者,是如何主動追求人的?
追求的還是一位各方面條件都不差的優(yōu)質(zhì)男人。
“小時,不進來嗎?”池遂已經(jīng)將東西放進了廚房里,出來時,見時停還站在門口,他笑著走出來,拉起了時停的手。
“你是想讓我抱你進去嗎。”池遂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說完之后,也不給時停回答的機會,打橫抱起了時停。
記憶只是一個信息,不能讓時停確定答案。
肌肉記憶讓時停在第一時間就摟住了男人的脖子,這一刻,時停終于確定,‘時停’和池遂真的交往過。
兩人經(jīng)常做這樣的動作,才會培養(yǎng)出如此好的默契。
反應過來后,時停沒有松開男人,任由男人抱著他進屋,進門前,時停還貼心地空出手,將房門給帶上了。
關(guān)門的聲音蓋過了魚缸內(nèi)嘩啦啦的水聲,在時停和池遂雙雙出現(xiàn)在客廳后,小水母從缸沿滑回了水中,鉆到它的石洞巢穴里,靜靜注視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水族燈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無數(shù)雙觸手猙獰地舞動著,一條小魚誤入禁區(qū),被透明觸手緊緊纏住,稀少的血液很快便被水稀釋干凈……
池遂抱著時停在沙發(fā)上坐下,他沒有要松開時停的意思,坐下來后,他讓時停坐在他大腿上,雙臂從后摟住了時停的腰,下巴枕在時停左肩上,姿勢比剛才還要親密。
說話時,溫熱的呼吸一下下噴灑在時停的脖子上:“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過的還不錯?”
時停不記得身為時停時的記憶,但他堅定地認為,他是討厭與人肢體接觸的。
或許是‘時停’的身體已經(jīng)適應了池遂的親近,時停竟不討厭身后人的緊密相貼,他逼迫自己暫時放下所有顧慮,專心地投入男人的懷抱之中。
“沒有。”回答時,時停完美模仿了‘時停’的語氣。
綿軟的聲音在時停聽來有些不適,卻極大的取悅了身后的男人。
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笑聲,搭放在時停腰側(cè)的掌心挪到了時停的肚子上,輕輕揉了揉:“餓了嗎?”
早上只吃了一半面包,打掃了幾個小時,又在超市逛了那么久,時停早就餓了,他順著男人的話回答:“餓了。”
池遂的鼻尖沿著時停的下頜線蹭過,落到時停的耳廓,再逐漸上移,溫熱的嘴唇擦過柔軟的耳垂。
濕滑的觸感纏上了時停的耳垂,他眉頭緊蹙了一下,又快速舒展開,瞬間緊繃的身體又在瞬間放松下來,他再次自然地靠進男人懷里。
池遂的唇舌玩弄他的耳垂很久,才戀戀不舍地滑到耳廓,又繼續(xù)細細地□□起來。
時停本可以壓制自己的聲音的,但這就不符合‘時停’的人設(shè)了。
耳垂再一次被含咬住時,飽滿的紅唇仿佛承受不了太多的感覺,終于被迫張開,溢出了幾聲讓時停羞憤欲死的低吟。
時停聽到了池遂愉悅的笑聲,抱著他腰的手臂收緊了力道,臉頰貼上來一只滾燙掌心,逼著他轉(zhuǎn)頭。
漆黑的眼眸鎖定了時停,時停的耳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