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路走來,鄧簡總是壓他一頭,同窗們都愛討好鄧簡,連書院里的夫子們都更看重這個毛頭小子。
鄧簡比他小了足足十歲,又是個沒有后臺,沒有爹娘的孤兒,一個這樣出生的人,居然處處壓自己一頭?
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韓父也知道這個情況,這個鄧簡是兒子的勁敵,之前的鄉試和院試,兒子都險些拔得頭籌,但都被這個鄧簡搶走了風頭。
會試的競爭更為激烈,過了會試,可就是殿試了,兒子的實力不差,他期望兒子能一舉成為狀元,光耀韓家的門楣。
這個鄧簡,就是最大的絆腳石。
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必須用點兒非常的手段。
陸若靈豎起耳朵繼續的聽著。
“娘,您就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保證萬無一失。”
“你爹都知道了?”
“當然知道了,會試的主考官和我爹有一些交情,而且那人十分貪財,只要咱們肯出錢,一定能買通他,到時候讓他暗中操作,把我和鄧簡的卷子換一換,我就能頂替鄧簡的位置了,您就放心吧!”
聞言,韓母沒有高興,反而是蹙著眉頭。
“僅僅是這樣?你頂替他的成績就好了?”
“不然呢?”,韓非誠不明所以,“那還能怎么辦?這已經是我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不行,這個鄧簡是有些實力在身上的,就算你在會試的時候成功的頂替了他的成績,但是殿試可是皇上親自考問的,到時候你就很容易暴露了,這可是個大隱患。”
“啊,這……,娘說的也是,可是除了這個,還有什么辦法?”
韓母警惕的望了望四周,陸若靈趕緊縮回了腦袋,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她預感這個婦人接下來說的話,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過了一會兒,她又悄悄將腦袋伸出去,看著兩人的動靜。
韓母沒有發現她,見四周無人,韓母看著兒子,然后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韓非誠登時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得看著韓母。
“您是說……讓我……殺了鄧簡?”
“噓,小聲點兒,這事兒能聲張嗎?!”
聽到這句話,陸若靈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喊出聲,她繼續聽著。
韓母接著說:“這才是你爹的意思,趁現在離會試的時間還早,悄無聲息的了結了他!”
“可是……可是這個時候殺了他,不是很引人注目嗎?那可是京城,天子腳下,出了命案,那會驚動順天府的。”
韓非誠向來不是個膽大的人,此時聽到母親的話,第一反應是有些擔憂。
“那你就想永遠被他壓一頭嗎?想想你這些年永遠屈居于他之下的屈辱,你咽的下這口氣嗎?”
韓非誠咬著嘴唇,搖了搖頭,這些年他的確很憋屈,被一個小自己十歲的毛頭小子壓一頭,別提心里有多憋屈了。
此時聽到母親的話,他眼睛里有了一股恨意,牙齒也咬的咯咯作響。
“這口氣,我自然是咽不下。”
“那就對了,我們韓家的男兒,做事就要果斷利落。”
“可是,我應該怎么做呢?”
“這不用你操心,你趕緊回京城,你父親已經在京城安排了人,到時候你只需要配合就是了。”
“好,還是爹想的周到,但是我還要去看看林姑娘,只有看到了他,我才能安心回京城!”
“你這小子,凈想著這點兒事,娘答應你,但是你可要知道孰輕孰重,看過了之后,立刻回京城。”
“嘿嘿,娘,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談話到了這里,一墻之隔的陸若靈悄悄提著裙擺溜走了。
她風風火火的跑去找梁滿滿,此時梁滿滿正在跟幾個夫人聊天。
“娘!”
“怎么了?跑那么快做什么?”
“娘,我有話對您說。”
“有什么話晚點兒說吧,這會兒娘忙著呢!”
陸若靈干著急,但是看到娘的確在忙著,她也不好說什么了,只能期待著這場宴會趕緊結束。
呂岸霜的生辰宴,邀請的不止有女眷,還有男賓,因此,韓非誠出現在這里,并沒有什么不尋常。
韓非誠和韓母兩人回到了宴會上,韓非誠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林妙青的身影,而陸若靈的目光,則一直追尋著他。
他看清楚了這個韓非誠的長相,并默默的將其記在心里。
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搜尋了一會兒,終于看到了林妙青,林妙青也恰在此時對上了他的目光,人多,兩人也只是遙遙一望。
過了一會兒,陸若靈看到他們兩人一前一后地往后院兒走了。
她本就是個閑不住地性子,現在知道了韓非誠要害鄧簡哥哥,心中更是對他厭惡至極。
她靈動地大眼睛轉了轉,然后起身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