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安鎮,陸庭峰坐在火爐前喝著茶,心中想著想必這個時候那文氏已經魂飛魄散了,無人再護著陸庭遠,他一定要帶人踏平滿庭莊,親手砍下陸庭遠的首級!
正打算今天就行動的,外面有人急匆匆的求見。
“是不是文氏已經魂飛魄散了?那就好,今天就動手,你去將人都召集起來,馬上就出發!”
“二爺,不……不是!”
陸庭峰眸子沉了沉,“那是什么?”
“老爺來信,讓您即可回京。”
“怎么回事?”
“陸庭遠回京了,二爺派回去的人正在掘文氏的墳,被老爺抓了個正著,然后全部處死了,老爺讓您即可回京。”
陸庭峰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水濺進炭爐里,滋滋啦啦響。
“到底怎么回事兒?陸庭遠不是在滿庭莊嗎?怎么可能突然去了京城?那些盯著莊子的人眼睛是瞎的嗎?那么大個活人離開了都不知道?”
“屬下也不知道,滿庭莊那邊的兄弟們日日夜夜都守著,并沒有發現任何人離開,不知道那陸庭遠如何就到了京城。”
“一幫廢物!”
文氏的墳還好好的,他不敢再去進犯滿庭莊,他的首要目的還是陸庭遠,而陸庭遠已經回了京,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至于父親那邊怎么交代,他倒是不擔心。
讓母親吹吹耳邊風,自己再把責任全都推到那些奴才身上,父親不會舍得責怪自己的。
至于陸庭遠,京城可是自己的地盤,不愁找不到機會殺了他。
……
陸庭遠在京城待了數日,終于在這天的黃昏時分看著陸庭峰進了城。
陸庭峰剛回到鎮遠侯府,段氏身邊的劉管家就連忙迎了出來。
“二爺,您可終于回來了!”
“怎么樣,我爹那邊可有什么異常?”
劉管家搖頭:“其他倒沒有,但夫人說,老爺最近臉色不好,您待會兒見了老爺,可不要硬來,有什么事,認個錯,服個軟。”
“知道了。”
大廳內,陸向懷正端坐在高位,陸庭峰正了正色,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進去。
“爹,您找我?”
“回來了?”
陸庭峰有些忐忑,“是。”
陸向懷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去平安鎮干什么?”
他知道陸庭遠的事情肯定是瞞不過爹了,還不如說實話,于是直接道:“我無意間得知大哥還沒死,而是躲在一個小鄉村里,我想著去看看大哥,大哥之前受了重傷,總要看過了才放心。”
依舊是沉默,陸庭峰不知道父親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抬眼偷偷看了看陸向懷。
“難為你了,他已經回來了,不必再為他擔心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陸庭峰有些捉摸不透。
“你的那些奴才們膽子太大了,居然敢污蔑主子,這種奴才不必留著,我已經幫你處理了。”
陸庭峰松了一口氣,知道這是爹相信了他,心中又不免得意起來,無論怎么樣,爹都是維護他的。
“謝謝爹,兒子以后一定管教好下人!”
陸向懷擺了擺手,“下去休息吧,舟車勞頓也累了。”
這一關就這樣很輕松的平安過去,段氏和陸庭峰都大大松了一口氣,也對,爹一向都是偏疼他的,對他完全信任,自己那些擔心都是多余的。
鎮遠侯府的動靜,陸庭遠一直都在悄悄關注著,第二天,當他看到陸庭峰大搖大擺的從府里走出來的時候,一切便都明白了。
他自嘲自己傻,即使早在墓地的時候就看到了父親的反應,但還妄想著父親能透過這件事看透陸庭峰的真面目,心存僥幸的認為父親即使偏心,也不至于如此。
可現實狠狠打了他的臉,有些人的偏心,是沒來由的,是從骨子里的。
陸向懷并不是個老糊涂,鎮遠侯的位置能穩穩地坐到今天,豈能被陸庭峰那幾句話框住?
只能說,他心里清楚,但仍然要這么做,他討厭那個曾經撞破了他丑事的大兒子,也默認了小兒子對大兒子的那些行為。
若不是文惠臨死前,哭著求自己一定要照顧好兒子,他甚至不會出手制止陸庭峰的行動。
對他來說,最好的局面就是:大兒子遠離京城,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這樣自己也不算辜負了對文惠臨死前的承諾。
陸庭遠的落寞梁平都悉數看在眼里,他竟是第一次覺得:有時候有爹還不如沒爹!
“陸大哥,別傷心,這個家容不下你,咱們在滿庭莊還有個家呢!”
提到滿庭莊,陸庭遠的心里才有了幾分溫暖,是啊,他在滿庭莊還有個家,那里有他最愛的人。
想到她,心里就充滿了力量。
梁平沒有去打攪陸庭遠,有些情緒,需要一個人待著,慢慢消化。
陸庭遠最近發生的事情,梁滿滿通過大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