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蘿有些疑惑道:“娘,后來呢。”
“按照這個情況,一個國公府嫡女跟一個落魄書生,那可是門不當戶不對啊。”
“而且還是遠嫁,你們同意?”
按照正常邏輯,國公府不會同意的。
捧在手心里的女兒,怎么也要在京城給她找一門好親事,而不是讓她遠嫁。
一旦遠嫁,娘家想幫有時候都鞭長莫及。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這個時代就是講究門當戶對。
崔老夫人抹了把眼淚,嘆了口氣道:“不同意也沒辦法,我們都疼傾瓷,舍不得讓她難過,她絕食不吃飯,短短時間就憔悴了不少,我們就商量著,有國公府在,哪怕裴家不如之前,只要暗中幫襯著,女兒的日子也會不錯。”
“再加上她爹讓人打探過那位裴南辰,確實一表人才,學問不錯,只要肯努力,考個功名,我們也能幫忙給他在京安排個職位。”
“所以也就同意了。”
江芷蘿問道:“娘,那裴家同意嗎?”
“裴家自然一百個同意,就是裴家老夫人都親自從南州跑到京城來崔家,表示一定會好好待傾瓷。
“那問過裴南辰嗎?”
崔老夫人一愣,這個時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好像他們都本能的認為裴南辰是同意的。
仔細想一想,裴南辰對傾瓷也很好,沒什么可挑剔指摘的地方。
江芷蘿心中有些猜測。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因為崔傾瓷沒了娘家勢力庇護,才會如此。
若是崔國公府還好好的,沒人敢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裴家更要好好護著她。
江芷蘿道:“娘,你別多想,無論如何,二妹現在沒事。”
“她醒來看她怎么說,她要是愿意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
“現在家里條件好了,肯定能管飽,家里房間多,也有地方住。”
崔老夫人感動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很少有嫂子愿意接納小姑子回家里住。
她都不知道如何開口說這件事,芷蘿就已經說了。
江芷蘿熬了藥后進屋要喂崔傾瓷喝下。
崔老夫人道:“芷蘿,你回家就一直沒歇著,還是我來吧。”
待喂了崔傾瓷藥,江芷蘿給她把了把脈搏,暫時沒大礙。
一家人便一起吃晚飯。
晚上睡覺的話,這樣就是崔老夫人跟崔傾瓷一個房間,方便照顧崔傾瓷。
晚上洗漱完上回屋,江芷蘿看著崔鶴槿坐在桌前有些出神的樣子,道:“你在想你二妹的事情嗎?”
崔鶴槿點頭。
“你在擔心什么?”
崔鶴槿道:“有人不想讓二妹活著。”
江芷蘿擦拭著濕潤的頭發,然后在桌邊坐下來道:“照你這么說,你二妹身上的致命毒藥是有人下的?”
“不過跟你說實話,她身體里有一種慢性毒藥,下了兩年時間了,正常來說,你們崔家一年前才出事,也不該兩年前就影響到這些。”
“她身體里致命的毒藥是一個多月前下的,你確定不是她自己喝的?”
崔鶴槿道:“我二妹不是那樣的性子,她性子剛烈卻絕對不會隨意自殺。”
“她是女子,在我崔家女孩子沒有那么多限制,家里對她們要求不那么嚴格,她會舞刀弄槍,都是跟祖父學的,祖父教導了她很多東西,所以她性子剛毅,絕對不會輕易尋死。”
對于自己妹妹,崔鶴槿還有一定的了解。
“而且裴南辰之前我讓人打探過,他不會給傾瓷下藥。”
崔鶴槿相信他對裴南辰的判斷。
江芷蘿道:“那么兩年前就有人給她下慢性毒藥,我剛剛聽娘說兩年前她嫁進了裴家,可見有人不想讓她活著,裴家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規矩嚴苛的書香門第,是否也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宅斗啊,女人的戰場更復雜。”
崔鶴槿若有所思。
“若只是裴家做的這些還好說,至少傾瓷在這里是安全的。”
江芷蘿神色一動,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你擔心是上面那位派人動的手,或者暗中下的命令,比如讓裴家害死傾瓷。”
“還是說很早之前,其實當今這位皇帝就在想辦法對付你們崔家,只不過一直沒抓到把柄,不好下手。”
“殺的大臣太多,也不利于鞏固他的地位。”
江芷蘿開口道:“這兩三天,你二妹就會醒來,由她親口說,比我們猜測來的強。”
兩個人說了會話,天色也不早了,江芷蘿和崔鶴槿上床睡覺。
半夜的時候,江芷蘿竟然夢到來到了一個宅子里。
這個宅子的建筑風格像是江南那邊的風格。
也不是衛府。
江芷蘿轉了一圈,發現這里竟然是裴府。
裴府,崔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