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兒子是會挑形象的,顧清延穿著西裝,她穿著小黑裙,簡直搭一臉。
許昭昭自己的腿還自己拼過呢,她都沒認出來。
一周,幾乎是廢寢忘食地拼積木,給她準備新婚禮物。
細看顧鈺霖的小手,還能看到隱隱的凹痕。
許昭昭的眼淚十分不爭氣地往下滾,顧鈺霖遞上了提前準備好的紙巾。
含著哭腔問:“怎么沒有魚魚寶寶啊?”
顧鈺霖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聲音有點弱弱地,“有的……”
他往旁邊挪動了幾步,將身后的兩個積木也搬了出來。
好家伙,他自己的積木和顧清延的一樣高……
兒啊,你是懂比例的。
動作還是做成了準備發射光波的模樣,十分可愛。
他原來設想的是,他打跑顧清延,保護媽媽的……
許昭昭一下子就破涕為笑了。
還有另外一個積木就是春山了,是這幾天新訂的。
這些積木人中,只有春山是一比一的積木人。
“這些積木人一定要出現在爸爸媽媽的婚禮現場!”
看著顧鈺霖欲言又止的模樣,許昭昭補充了一句:“全部!”
他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
……
昨天欣賞積木人,還指導四歲的兒子拍照,鬧到有些晚。
顧清延不在家,自己吹頭發能把許昭昭累死。
許昭昭洗完澡之后就抱著兒子睡覺了。
第二天起床,許昭昭沒有吵醒熟睡的魚魚,躡手躡腳爬了起來。
窗戶應是關上的,有些悶。
她走到窗前,輕輕推開了窗戶,縷縷早晨的涼風吹了進來。
剛想伸懶腰!
嘭!
一聲巨響驚了隔壁樹林中的鳥兒。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許昭昭往左偏頭,黑紅色的子彈擦著她的發絲飄過……
下一秒,別墅響起了警報聲。
但處于驚懼中的許昭昭什么都聽不見了。
意識再次回籠的時候,她已經癱坐在地上了。
咔吧。
一周不見的顧清延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眼下有淡淡的烏青。
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脫下外套,裹住她輕顫的身體。
“沒事了。”
被驚醒的顧鈺霖早就站在她的身邊,眼里蘊著水汽,擔心得快要哭了。
許昭昭的身體一點點回暖,飄忽的眼睛看向顧清延,艱難地開口:“誰?”
顧清延沉默著。
而后打開手機,調出了一個監控畫面,遞到許昭昭的面前。
殷齊的雙手雙腳都被銬著,他卻絲毫不掙扎,眼里什么情緒都沒有,唯余空洞。
身上的衛衣破了些小洞,頭發和臉也染上了泥土。
有些臟但不狼狽。
九歲孩子,即便不是九歲孩子,槍殺未遂后,都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許昭昭知道,他的目標不是她,而是魚魚。
只是這個窗被她誤開了。
許昭昭將熱水放到了桌上,看向顧清延:“我,能見見他嗎?”
顧清延沒有回答她的話,卻默默地收起了手機,抱著她往外走。
殷齊是剛剛被抓到的,押他的車子就在不遠處。
許昭昭沒有讓顧鈺霖跟。
她扶著一棵樹站穩,顧清延打開了車門。
殷齊這才轉頭看他,語氣里只有冷靜,“能不能給我執行死刑?”
顧清延沒答。
“不行的話,我自己‘畏罪自殺’也行。”
殷齊還無所謂地笑笑:“你最好殺我,我不會放棄殺你兒子的。”
他是知道怎么激怒顧清延的。
顧清延一伸手,攥著了他銬子的鏈條,將他拽了下車,他踉蹌了幾步站住了。
眼里閃過了一抹狠厲。
什么小npc也敢這么對他,下一次讓他死得慘兮兮的!
他剛站穩,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許昭昭,眉毛挑起。
許昭昭強撐著力氣,來到殷齊的面前。
“你應該也明白了……”
許昭昭的聲音小,但吐字很清楚:“你殺不了魚魚,他被這個世界的權力中心保護著。”
錢權偏向他,連群眾都是偏向他的。
“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不會毀滅世界,我的任務就是感化他,我已經做到了……”
許昭昭看著他,“我們可以雙贏的。”
他不殺魚魚,魚魚不毀滅世界,這個世界就能正常運行了。
可以雙贏的。
魚魚得到了母愛,魚魚也沒有愛上甜甜,他不會因為愛而不得黑化,也就不會是所謂的“大反派”了。
完全是可以雙贏的。
殷齊垂著眸,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