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脖子處,還有她剛剛掐出來的指痕,只不過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淡淡的紅印子。
怎么能呢?
情感驅動行動,許昭昭低頭,在顧清延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感覺到脖子上傳來微微的痛意,沒有持續多久,許昭昭便退開了。
看著他脖子上泛著血珠的紅痕,許昭昭才滿意。
在顧清延身上,許昭昭才知道,自己是有破壞欲的。
對于她的這種行為,顧清延一聲不吭,只是看著她,好似還在巴巴地期待她種下一個。
“好乖。”
許昭昭摸了摸顧清延的腦后,像是在安撫一只大型犬。
雖然他現在,連小狗的活動空間都比不上。
鐳射紙的光芒在許昭昭的手中被反射,吸引了顧清延的目光。
許昭昭不知什么時候,在手中拿著一顆沒拆草莓糖,糖在她的手中晃,光也在晃。
“乖寶寶應該得到獎勵。”
說著,許昭昭便把手中草莓糖的外包裝撕開,“想吃糖嗎?寶寶?”
他點頭,鈴鈴的鐵鏈聲暴露了他的熱切。
但顧清延沒等來那顆糖,而是看著它被許昭昭含進嘴里,那毫不掩飾的目光睨著他。
她的眼睛在說:想吃就自己來拿。
他的自制力潰不成軍。
鈴鈴……
鐵鏈聲無規律地響起,夾雜著金屬的碰撞聲。
啪嗒。
顧清延撞在墻上,直接將僅有的、微弱的小夜燈光給熄滅了。
房間里徹底陷入了黑暗,只有雜亂的鐵鏈聲還在繼續。
當燈光熄滅,顧清延的兩條手臂緊緊地圈著她的時候,許昭昭就知道……
玩!大!了!
戴著佛珠的手腕抵在她的腰間,比以往都要用力,存在感極強。
肺里的空氣被擠壓,那顆糖果早就不在她這邊了,只有被攪散的草莓味一直彌漫。
其實和顧清延親親是件很享受的事——特別是現在的他,不會像以前那樣把她親得遍體鱗傷之后。
身處黑暗,許昭昭被這個吻奪了所有的感官,都感覺不到害怕了。
讓她清醒過來的,是滿嘴草莓味的甜膩中,突然混進了苦澀。
許昭昭皺了眉,強硬地與顧清延分開。
啪。
她伸手,在顧清延的背后,將房間中最亮的頂燈給打開了。
許昭昭背對著光源,眼睛能看清大部分景象。
而顧清延正對著光源,那雙含著淚的眼睛,迷離又破碎。
一顆顆眼淚還在他的眼角不斷往下流,許昭昭急忙用自己的手去給他擦,擦了一滴又來一滴。
剛才還好好的,怎么這人親著親著就哭了?
滴答、滴答……
哪里來的聲音?
許昭昭的眼移開了顧清延的臉,慢慢往下,到他的雙腕,她的瞳孔微縮。
手銬已經被拉伸到了極限,顧清延完全是用蠻力在和它們對抗,兩只手的手腕都被磨得血肉模糊。
鮮紅的血滴落在木紋地板上,刺痛許昭昭的眼。
“顧清延,你瘋了么?!”
又急忙往他的腳上看去,也磨破皮了,但沒有手上那么嚴重。
哐啷……
許昭昭拿出了鑰匙,將顧清延身上的三個銬都給解了,怒視著他。
“你死哪都行,你別死我這!”
一把將鑰匙甩在地上,彈了好幾下,她真是要被他氣瘋了。
剛轉身,又被顧清延扯回來,狠狠地摁進了他的懷中。
現在他身上的味道依舊不好聞,血腥味蓋過了其他的味道。
“滾開!”
許昭昭悶在他懷里的聲音傳出,“你想流血流死嗎?”
聽到了她的聲音,但是顧清延依舊不放手,將頭抵在了她的肩膀上,更加用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
許昭昭能感覺到他的眼淚落到自己的衣服上。
“對不起,對不起……”
無論許昭昭說什么,他只是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
“寶寶,真的好痛啊。”
說完這句話,顧清延便垂著頭不愿再說話了,只是抱著許昭昭默默流著淚。
他真該死,曾經讓昭昭承受了這樣的痛苦……
他本就罪惡的人生,又親手添上了新的罪名。
許昭昭也懶得勸了,就任由他抱著自己哭。
不知過了多久,許昭昭感覺他哭得差不多了,才推了推他,“再不包扎,你真得流血流死了。”
“再等等。”
他含著鼻音開口。
還等什么?
許昭昭不理解,但也知道勸不動,就干等唄。
一分鐘后,他主動放開了許昭昭。
看著地上的血跡,平靜地像是在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