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空得可怕。
“撕了我已經再打,你不同意……”
她的呼吸急促了幾分,“我們就法庭見。”
顧清延越是這樣,只會更加堅定她離婚的想法。
噠。
顧清延向她走近了一步,許昭昭下意識地后退,卻被他錮住了后腰。
“啊!”
許昭昭被他抱了個滿懷,兩人之間沒有縫隙。
與其說是抱,不如說是顧清延單方面將人困在了他的懷中。
男女力量的懸殊,許昭昭掙脫不開。
還要保護懷中那一張紙,那點力量,在顧清延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下來,一只手蠻橫地環住她的后腰,一只手攀上了她的后頸。
她細細的脖子和他的大掌形成對比,好似輕輕一掐,就能斷掉……
猝不及防地。
顧清延俯下身,將下巴抵在了許昭昭的肩膀上,硬發戳著她的側臉。
許昭昭本就全身緊繃著,被他這一激,身體輕輕一顫,生理性地淚水溢滿了眼眶。
只有背對著顧清延的時候,她的眼里盛滿了害怕。
從一開始,她和顧清延之間就是不對等的,她一直在害怕他。
只是為了哄著他,許昭昭不會在他的面前顯露出來。
她不是受虐狂,她沒辦法愛上已經給自己帶來恐懼的人。
小黑屋那件事是,俞遙的事情也是……
她向往的愛情,一直都是對等的愛情。
而這場邂逅,一開始,顧清延就是高位者,她是低位者,他們終將會走到提離婚的地步。
許昭昭重重地閉了閉眼,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卻吸入了更多他身上的味道。
濃烈的小蒼蘭香味和藏于其中的淡淡的煙草味……
煙味沒那么容易驅散。
他以前是沒有的。
“許昭昭,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談的。”
他輕輕放在她后頸的手微微收緊,出口的話平靜且殘忍。
面對他的威脅,許昭昭十分冷靜。
“我有在和你好好談的。”
她甚至給顧清延離婚后最大的利益。
“呵。”
這是他今天第三次冷笑了,前兩次離得遠,許昭昭并沒有感覺有什么。
但這次,氣息就在她的耳邊掠過,身體感到了一陣寒意。
他稍稍離開了些,放在她后腰的手位置不變,那放在她后頸手,移到到她的臉側。
許昭昭能看見他微微凸起的指節。
就是這雙手,將兩份協議書毫不留情地撕碎。
“去民政局嗎?上法庭嗎?”
他的大拇指輕柔地摩挲著她的眼角,抹去了沁出但沒掉落的淚,像以前那樣溫柔。
但許昭昭感受不到一點溫柔。
想要開口說的話全被他的眼神止住,說不出來一句話。
顧清延微微俯下身,幾乎是與她平視,讓她的眼神避無可避。
“從今天開始,民政局不開放,律師不會給你提供幫助。”
他的嘴角含著笑,卻沒有絲毫笑意。
他抬手,將她不知何時滑落的頭發重新別回了耳后,“滿意了么?昭昭。”
許昭昭感覺渾身的血液一瞬間冷了下來。
像只被逼急了的小白兔,“顧清延,你沒資格讓民政局不開放!”
她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瞪著顧清延,咬著下唇——這是許昭昭緊張的時候,下意識的小動作。
“我是沒有權利讓民政局不開放,但可以讓民政局不對你開放。”
他平靜地解釋。
許昭昭氣急,咬得更重了。
顧清延的手移到了她的嘴唇,一只手指抵著她的下巴,大拇指輕輕向上一推。
“乖,別咬。”
被咬出了淺痕的嘴唇就被他解救出來了。
他掀起眼瞼,對上許昭昭的眼。
那雙含水的杏眼里,滿是失望與慍怒。
“抱歉,昭昭,我沒打算這么對你的。”
顧清延又上前一步,將氣得顫抖的她輕輕抱住,大掌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她的背部。
互相都看不到對方的神情,顧清延閉了閉眼,不去回想她失望的表情。
“但是我沒有辦法了。”
沒起到任何安慰的作用,只讓許昭昭心中對他的恐懼愈發放大。
“哪能啊,顧影帝最神通廣大了。力量和權勢,都被你玩明白了。”
許昭昭的軟刀子,卻十分精準地刺痛了顧清延。
他寧愿她對他歇斯底里。
又一次試圖推開顧清延,這一次她成功了。
“你可以無數次推開我。”
顧清延默許了她的掙脫,“但這個婚,你離不了。”
他站直了,許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