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延,你真是孬啊!”
池禮恨鐵不成鋼。
“鬧矛盾不會解決嗎?你求死有個屁用啊!”
顧清延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平靜地抽著煙,好像什么都無法挑起他的情緒了。
池禮要被他氣死了,瞪了兩眼茍哥,“你先出去,我和他談談。”
看見了顧清延的點頭之后,茍哥才挪動腳步走出病房。
這次,倒是老老實實地關(guān)好了病房門。
房內(nèi)只剩下池禮和顧清延兩個人。
要不是茍哥,池禮都不知道這家伙醒了。
一只手纏著繃帶,一只手打著點滴,一醒就摸煙……
池禮走近了些,滿病房的煙味讓他皺了皺眉。
這么光明正大地在病房里抽煙的,也只有他了。
“說說吧,你和嫂子什么情況。”
池禮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氣。
病人,病人!
“沒什么大事。”
顧清延將燃滅的煙頭摁進了煙灰缸里,沒有抬眸看他,“就是她想離婚而已。”
?
“就這?就這?”
池禮都要被他氣笑了,“就這也配你尋死覓活啊?”
“大哥,不讓她離婚,她能離得掉嗎?”
講錢權(quán)的世界,就是那么真實。
只要顧清延一句話,離婚申請都遞交不上去。
池禮翻了一個白眼,“非得喪偶。”
泡個溫泉把他的腦子泡壞了嗎?
池禮說完這番話,顧清延就沉默了。
一支新的煙本被他拿在手里,打火機的火也沒點起來。
而后,折彎,扔進了垃圾桶。
“茍哥!”
他加重聲音喊了一聲,靠在門上的茍哥聽見了,忙不迭地打開了病房門走進來。
“老板,你找我?”
下一秒,一直在茍哥手中的塑封袋就被搶了去。
那兩枚戒指回到了顧清延的手里。
他將它們裝進自己病號服的兜里,還將小扣子扣上,以防它們掉出來。
“去。”
啥?
茍哥足足反應了十秒鐘,才知道顧清延說的是去娃綜。
“好、好的。”
……
四天后,顧清延的病情有了明顯的好轉(zhuǎn)。
茍哥將新的黑西裝送到了病房。
顧清延這四天以來,第一次換下了病號服,換上了西裝。
一點也不像剛從醫(yī)院走出去的病人,只是他的皮膚變得更加白了。
池禮這幾天都死死地盯著他,和他一樣,吃住都在醫(yī)院,不敢疏忽一秒鐘。
現(xiàn)在是在半夜了,原來的行程是明天他直接到錄制現(xiàn)場去。
但圣庭有幾份文件積壓,今晚已經(jīng)到了最后期限了,他得回去簽名。
池禮打開病房門,顧清延正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領帶。
他倚在墻邊,調(diào)侃道:“喲,不死啦?”
顧清延的病情沒人比他更清楚,只要按時吃藥,他不會那么輕易被情緒裹挾,也不會總想著去死。
幽幽地看了池禮一眼,薄唇輕啟,“不死了。”
顧清延擠開他,走出了病房,“去參加節(jié)目。”
得了吧。
去見老婆說得那么委婉。
“等下。”
池禮注意到了他手背上剛掉痂的傷口。
和完好的皮膚顏色不一樣,雖然后面會長好,但是現(xiàn)在看著總歸有些別扭。
“將手包扎一下再走吧。”
顧清延垂頭看了兩眼,輕聲答應:“嗯。”
昭昭不喜歡丑的事物,還是遮住吧。
只包了一層薄薄的紗布,存在感很弱,但足以遮住手背的痕跡。
包扎完之后,他目送著顧清延走出了醫(yī)院。
池禮輕嘆了一口氣,走到床頭拿起他的病歷本。
正認真看著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了一個瘦削的老頭,身上穿著白大褂。
池禮很識趣地將手上的病歷本遞了過去,一邊說著:“導師,我覺得他又確診了一個新的病癥。”
“喔?”
老教授拿下了自己鼻上的老花鏡,看著池禮,“說說。”
池禮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確診為戀愛腦了,晚期。”
老教授重新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鏡,拿著筆,狠狠地敲了敲他的頭骨,“sci缺了你都得停刊。”
池禮知道自己被老師嫌棄了。
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老師,顧哥這樣子很明顯就是愛上嫂子了。”
狠狠地嘆了一口氣,“為什么剛恢復愛人的能力,就愛上了呢?”
和尚開悟都沒他那么快。
老教授停下腳步,斜著眼睨了池禮一眼,“因為你的因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