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亮著,是和池禮的聊天頁面。
池禮:剛看見你老婆了,在醫(yī)院。
他剛出門口便看見了家里的司機,證明了池禮的話是真的。
將司機趕了回去,顧清延自己在這等著許昭昭。
順手還回復了許昭昭的微博。
許昭昭牽著顧鈺霖向他走過來,像是有感應般,他抬起了頭,對上了許昭昭的眼睛。
她剛好走到了他的面前,被他突然抬起的眼神嚇到了,脫口而出:“你有什么病啊?”
她本來想問的是顧清延怎么在醫(yī)院……
顧清延沒有介意她的問題,也沒準備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你怎么來醫(yī)院?”
回復了許昭昭的微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明知故問。
她揮了揮顧鈺霖的小手臂,“我?guī)~魚來打疫苗啊。”
那貼著創(chuàng)可貼的手臂就暴露在顧清延的眼前,他只是瞥了一眼,沒什么表示。
轉身拉開車門,對許昭昭說道:“接下來去哪?”
“去商場!”
車里的空調使許昭昭恨不得馬上鉆進去,一邊抽空回復顧清延。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帝都最大的商場。
許昭昭牽著顧鈺霖下車,對顧清延說道:“你沒空的話就先離開吧,等下我讓司機來接。”
不料,顧清延下一秒就從駕駛座上下車。
嘀。
他將車子上鎖,牽住了許昭昭的另一只手,“我陪你。”
是我陪你,而不是我陪你們。
可憐的魚魚再次被忽略。
許昭昭看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默默掏出了兩個口罩,讓自己和魚魚也戴上。
“魚魚,你想要什么?”
進入商場之后,許昭昭問著魚魚,他思索了一番之后,指了一個方向:“去那邊看看吧。”
“好。”
三人被埋沒在人群中,只靠著中間的許昭昭讓兩人不至于走散。
很快,魚魚就在一個陶藝店停了下來,“媽媽,我想要玩泥巴。”
許昭昭點了點頭,走進了陶藝店。
幸運的是,這家店有單獨的包間,剛好是三個圓盤,許昭昭大手一揮直接拿下了。
不然臉上的口罩實在是太礙事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許昭昭連店員的指導環(huán)節(jié)都給省了——雖然指導了她也做不出什么花來。
她的手工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魚魚拿起了泥巴就往圓盤上轉,很快就轉出了很多花瓶的雛形。
許昭昭看著也手癢癢,坐了下來,也開始轉,但是她轉不出來魚魚那么完美的形狀,總是轉一半就爛在手里了。
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顧清延,開口問道:“你真的不玩玩嗎?”
“多大人了,還玩泥巴?”
許昭昭似在他的眼里看見了嘲笑。
“這是藝術,你不懂。”
顧清延沒再接她的話,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
轉盤玩得沒勁了,許昭昭就開始捏泥巴小人了。
雖然菜吧,但小時候泥巴沒少玩,很快就捏好了一個小魚。
長得有些丑,線條也有些不流暢,但勉強能看出來是條魚。
“魚魚你看你看。”
“好看。”
顧鈺霖抬眸去看,而后夸贊,接著說:“我要讓帶店員晾干,就當媽媽給我的獎勵了。”
許昭昭一愣。
獎勵就是要這一條丑丑的魚?
剛想開口說些什么,顧鈺霖就捧著那條魚去找店員了,根本不給許昭昭說話的機會。
忽得,一片陰影籠罩了她,落在她面前的圓盤上。
剛回頭,顧清延就蹲了下來,兩人的鼻尖差點撞到了一起。
“你也給我做一個。”
他出聲,那雙桃花眼看著許昭昭,說不出是什么情緒。
“切。”
許昭昭輕嗤一聲,“你給我做一個,我就給你做一個,交換。”
不是不想玩泥巴嗎?非得你玩!
許昭昭不想承認是自己心里的某些惡劣因子在作祟。
“不可能。”他冷冷出聲。
空氣安靜了約莫三分鐘。
顧清延看著許昭昭,許昭昭也不甘示弱地看著他,誰也不讓誰。
終于,顧清延伸出手慢悠悠地解開了自己的袖扣,將袖子挽了上去,白皙精壯的小臂露了出來。
坐到了許昭昭旁邊的空位上,出聲:“行吧,交換。”
許昭昭看著他從旁邊的桶里掏了一些泥,放在圓盆上。
棕黑的泥土將他白皙的手指弄臟,在手背上留下星星點點,形成極致的反差。
幸好還不至于弄臟他的佛珠。
即使他的面上平靜,小臂上的青筋暴起,也能看出他在忍耐掌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