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環境比這強多了。”
秋言茉點頭,她也不是嬌貴挑剔的人。
她取下斗篷,里面是一件白色毛衣,黑色呢絨褲,屋里還算暖和。
易之行下去買晚飯,她推開一個窗戶縫,向下觀察傳言中的罪惡之都——五區。
這里缺乏教育,環境惡劣,除了山就是山,物資匱乏。溫度相較與其他地方更適合種植幻草,是以違禁品泛濫。
夜里秋言茉被一道女人的尖銳的叫聲驚醒,她驚恐地握緊枕邊的槍,心跳聲震耳欲聾,被子上那股揮之不去的霉味充斥在鼻尖。
“別怕。”她的背后突然響起一道男聲,盡管易之行的聲音很輕,卻還是令她后背發寒。
她翻過身,看到易之行面對著她躺在床上,他們中間的小夜燈照在他的側臉,他的眼睛還在反光。
“救命——啊”女人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叫,“閉嘴,臭娘們”
“哈哈哈”還有其他男人的笑聲。
秋言茉望向易之行,幻想他隨時會變成一只惡狼,把她撕碎,她遮住自己的半張臉,只留一雙眼睛盯著他。
如果他敢亂動,她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外面那個女人的聲音遠去,連帶著那幾個男人也離開了,應該是被帶走了。秋言茉的心臟仍在亂跳,她還是處于恐懼中。
易之行看出她在恐懼,小綿羊只露出一雙冷冽的眼睛緊緊盯著他,仿佛他和外面那些人一樣可怕,心里覺得好笑,這么膽小還敢來五區。
以為手里有一支槍就安全了嗎?監獄里那些罪犯哪個不比他危險數百倍?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發,秋言茉也不知道他把車停哪了,他們只提了行李箱上船。
放眼望去,這片海只有他們一條船,天上還時不時飛過軍用飛機,戒備森嚴。
易之行在甲板上吹風,帶了一幅墨鏡悠閑地躺在躺椅上。也不嫌冷,只穿一件咖色長袖襯衫,襯衫被他整齊地塞白色西褲里。悠哉悠哉把長腿翹在扶手上,雙手撐在腦后。
他膚色很白,有些瘦弱,乍一看根本不像個軍人,反而像個養尊處優的沒吃過苦的貴公子,所以秋言茉才會要求再看一次他的工作證。
秋言茉有些不適應坐船,頭暈腦脹,站著坐著都不舒服,好在馬上就到了。
再次踩在陸地上竟然有一種踩在棉花上的感覺,她腳步浮虛地走了兩步差點摔在地上。
后面的易之行及時扶住她,被結結實實吐了一身。
秋言茉吐過之后感覺了很多,她非常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易上尉,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給你清洗衣服。”
易之行黑著臉,一句話也沒留下急匆匆跑走了。
秋言茉待在原地,萬分愧疚不安,她提著行李箱又不認識路。一位身穿制服的獄警過來給她帶路,最終帶她進一個約六層樓高的綜合辦公樓里。
沒想到這座樓外面看起來平平無奇,里面卻別有洞天,設備裝修都很先進。“政委,秋小姐接過來了。”
秋言茉垂著頭顱,內心驚詫,沒想到政委會親自接見她。
“嗯。”清涼的聲音從她前方傳來,聽起來很年輕。
秋言茉還在猶豫要不要率先介紹一下自己。
布蘭溫認真觀察下面這個新來的女孩,真如易之行說得那樣,小小一只,隨時會受驚的樣子。一身紅色的斗篷,柔順黑發低低扎在腦后,皮膚雪白。她現在垂著頭,他只能看到她尖尖的下巴,同樣非常可愛。
“不用緊張,”布蘭溫開口,“你很有勇氣,選擇來五部,呃”他頓了一下,接著道:“關愛罪犯們的心理健康?”讀到最后他都要懷疑自己的眼睛。
這些罪犯們的心理看起來健康的不得了,反而是他更需要女孩子的關愛。
秋言茉聞言抬頭糾正道:“是研究犯罪心理學,追究犯罪本質,探尋他們的內心世界。”這是她準備寫的畢業論文。
布蘭溫終于看到她的正臉,看起來溫婉乖巧,眼底還有些淤青,可能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她脆弱到一陣風都能把她折斷,看起來隨時會死。
“好吧,”布蘭溫不打算和她計較這些,她肯來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就已經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憐憫了,他終于不用再對著雜志上的美麗女人幻想了。
“這是你的工作證,衣服以及房間鑰匙。來吧,我帶你去你房間看看。”布蘭溫一手拉著她的箱子,一手拿著分給她的東西,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秋言茉沒想到他個子這么高,預計至少一米九,她只得加快步子,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
布蘭溫可愛的娃娃臉和他的職位簡直是兩個極端,他看起來不過剛剛成年,毛茸茸的金色卷發,在光照下熠熠生輝。精靈般精致的面龐,深邃翠綠的眼睛上睫毛像蜻蜓翅膀一樣匆促閃動,鼻梁細挺,唇瓣精致,像從神話故事里飛出來的赫爾墨斯之神。
他長得再俊美也不能讓秋言茉放下戒備,她平等地害怕每一位異性。
五部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