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再低也會比別人好,就像一定比以前的那個自己好一般。她不央求女兒出人頭地、大富大貴,只愿她能夠普普通通地過一輩子,健康平安,擁有自己的幸福,這樣她這個當媽的也就安心了。
“媽,我會努力的。”主動提起往事,意味著爭執已平息。她好奇宋景銘到底和唐楚楚說了什么,讓她愿意讓自己畫畫。同時,她也不想再開啟新話題,于是以表決心的話作為結語
宋柳伊一步步踏上臺階,她清楚母親心里在想什么。母親自己并非獲益于精英教育,可她攀達到一定高度后,卻對這種教育深信不疑。然而,可并非只是學校里的語文、數學這種叫做學習,她在宋柳伊身上,忘記了來時的路。
她確實對很多事情只有三分鐘熱度,也經常想一出是一出,但是如果母親對她的耐心有對宋景銘的一半多,她是說,需要彈鋼琴、跳芭蕾舞或者繪畫這些非理性計算的耐心,她相信她也會成為她口中離不開的最驕傲的孩子。
一日清晨醒來,她愕然驚覺,自己仿佛從未真正活過。長久以來,她竟是靠著對母親的埋怨與憎惡為養分,滋養呼吸與成長。
有什么辦法呢?那些都要比汲取愛來得更為輕易,也更加自在。
她吃了好多零食,根本就不覺得餓,便換上衣服,拿好書包下了樓。
“景銘啊,雨萱還沒有回來嗎?”
“媽,你知道她的工作就這樣。”
“我知道有什么用,重點是你要放在心上啊,你要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多多關心她。哎,我這個女兒不爭氣啊,一天到晚的不讓人省心,你已經這么忙了還要來操心她。”
宋景銘一一回復了她提的各個問題。
她的兒子有一半已經是屬于另外一個女人,如今連自己女兒的消息還要靠轉述得知,唐楚楚向宋景銘感嘆,難免生出一種人走茶涼的傷感。
這樣的感嘆宋柳伊沒能聽到,她搶先一步躲回了房間。
過了兩天,宋景銘帶她去了一個她從沒聽過的醫院,這個醫生是他朋友給他推薦的。
女醫生看著年紀不是很大,沒有戴眼鏡,行為話語卻給人一種很老成的感覺,她先是流利的問了一些基本問題,又給宋柳伊做了臨床檢查,初步判斷沒有什么明顯的異常。
等到機器檢查報告出來,醫生詳細說明了情況,宋景銘這才真正安心下來,向醫生道謝。
“我都說了,沒什么問題吧。”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說。”
他用十分確定的語氣叮囑她。
宋柳伊偷偷撇嘴,“你真的好像媽媽。”
這里雖然地處偏遠,但環境幽靜,很適合病人散步和休養。
初春時節,陽光溫柔地穿透薄霧,街道兩旁整齊排列著郁郁蔥蔥的榕樹,嫩綠的葉片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翡翠般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又高又壯的榕樹互相搭靠,編織成一片蓬勃的林海,光透過層層迭迭的綠葉,灑在地上形成光怪陸離的影子,給這條街增添了幾分夢幻和生命力,這是大自然的精雕細作。
“川林路”,抬頭可見的綠川和詩意的樹林,這條路果然名如其景。
“哥,你快看!”
一輛車子駛過,露出對街的原貌。
一位孕婦叉著腰躬在地上,扶著她的大媽不知所措地張望。
大媽既想自己抱,又想找人幫忙,終于兩個年輕人向她們跑過來,她被嚇得幾乎要昏倒。
也幸好是人少,不然兄妹倆就要作為好人好事的主角上社會新聞了。大媽告訴他們,她女兒近來心情不好,想外出散步,她妊娠不到37周,又問過了醫生才陪著她出來的,大媽再三道謝,還想請他們吃飯。
“看來孩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出來了,祝您女兒和她的孩子都順利健康,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宋景銘拒絕道。
他們再次走上街道,已全然是另一番心情。
“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都說作為父母,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是最開心的,你出生的那一天全家肯定開心壞了吧?”
宋景銘停下來,把快要掉落的衣服攏好在手臂上:“我出生的時候我不清楚是怎樣的,但是伊伊,你出生的時候不止爸媽、爺爺奶奶,還有我,我們都開心壞了。”
“是嗎?”
“我沒必要騙你。”
其實她很想要問唐楚楚,她是否為她的出生感到幸福。畢竟聽奶奶說,她的出生是計劃之外的,爸媽實際不想生第二個孩子,她勸了他們很多次才有結果,又說她差一點就成為家里的大罪人了。
“奶奶說,媽媽在懷我的時候吃了很多苦頭,過了預產期還遲遲不想出來,生產時也不順利,那應該是我和媽媽最接近死亡的時候。”
“我在想你當時多少歲,才6歲吧。”
那是一個遙遠的下午,總是在外面工作的爸爸回來了,他拿著一張奇怪的圖像問他是什么東西,他說是外星人,其實他根本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