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么叫她名字!”誰知話音剛落,禪院直哉仿佛被踩到禁區似的,“論地位,小姑姑跟你們家主才是同級!你的敬語呢?給我用敬語啊沒家教的混蛋!”
誰沒家教!這人自己滿口臟話居然還有臉罵他!先前還因直呼其名而感到別扭的五條悟反骨上來了,“真理,你介意我這么稱呼嗎?”
深諳外貌優勢的白發正太雙手背在身后,身體微微前傾,笑容格外乖巧
他知道什么樣子最拉女性好感,以他的年紀,既沒有成年男子的侵略感,又沒有小孩式的臭屁德行,只要保持最基本的尊重禮貌,便可留下極佳印象
只是當他往左走了一步,想聽到橘真理回答時,杠精也朝著對應方向走了一步,他向右,那守門似的杠精也跟著邁步
這杠精擱著玩老鷹捉小雞呢!
“……你到底有完沒完!”
“這是我家,我在自己家里走,你不會連這也要管吧?”禪院直哉只覺得六眼做作得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小姑姑不想搭理他,他還千方百計地設法引起小姑姑注意,六眼對外一向用鼻孔看人,但和小姑姑才見兩次面就意圖直呼其名,仗著小姑姑初來乍到不清楚御叁家間的禮節蹬鼻子上臉,現在居然還試圖把自己惹出來的問題甩給小姑姑!
“我和真理交流就需要你來管了?”五條悟揪住漏洞,“別忘了,這里也是真理的家,與誰交談是她的自由,用不著你插手。”
御叁家就沒有不迂腐的,他原以為五條家已經夠死板,沒想到禪院家更勝,連跟誰說話都要被橫插一腳,他頂多礙于年齡目前不能出門而已,本家中該有的地位權力還是有的,可即便如此,被束縛感也絲毫未減。而哪怕與他的情況相比,禪院真理竟還是遠不如他!
她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即使與自己切磋也絲毫不怵,更不可能接受這樣苛刻的安排。聯想到那份東拼西湊狗屁不通的戰書,五條悟靈光一閃
哪個正常人會這么下戰書,她連懟人都邏輯清晰文采盎然,更何況一封小小的挑戰令,因此,那絕對不是一封普通的信!再者,他給的號碼怎么會跑到禪院家家主手上,對方一開口禪院真理橫行霸道蠻不講理欺人太甚,他一中年老油條,吃過的鹽都比禪院真理吃過的飯多,會毫無還手之力嗎?
五條悟本以為自己私下給禪院真理一點善意,多少能讓她爭取到她應得的,誰知禪院家主在第叁層,倒打一耙把問題全推到禪院真理身上,要不是親眼見到禪院真理的日常生活環境,他還真信了這邪
幸好,這一波他在大氣層,先一步看穿了老東西的陰謀詭計
“敬語!讀不懂氛圍的白癡!”禪院直哉心里啐了一口,什么六眼,口口聲聲為了小姑姑著想,真要用敬語卻裝聽不懂,又當又立的,分明是居心叵測!他左右張望,兩手一托,“什么交流,我只看到某人在一個勁地講單口相聲唉。現在五條家流行把騷擾稱為交流嗎?真不愧是御叁家之首呢。”
連他都沒叫過真理名字!五條悟一外來的憑什么敢?他分得清美妝色號會簪發會在不損傷和服的情況下給袖子打結嗎!呸!臭不要臉!
“這次可別把小姑姑當借口。”把親爹嘴里天天掛著的家族榮耀當屁話的禪院直哉此扯起家族愛大旗也毫不害臊,“交流是雙向的,你看小姑姑理你嗎?”
“按你的邏輯,中途插話的你不正是多余的人?”
“多余的人是你!我和小姑姑認識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她的日課興趣愛好常去地點我全部都知道,別裝得好像多了解她一樣,虛偽!”
“建立在血緣上的親緣關系,相識久又有什么稀奇?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嗎?因為這種個人介紹程度的了解而自認為關系好,未免太幼稚。”
“做不到就說幼稚的樣子真是難看。”
遠處源源不斷的爭執聲引起女生注意,其中一名新軀俱留隊的成員手肘撐著木墩子,側過頭,“真理,那邊吵到現在都沒停。”
橘真理轉了轉手腕,訓練時間一長,女生們體力見長,就連最嬌小的女子都能對軀俱留隊的男孩子輕松使出過肩摔,因此大家提議比臂力。她自從上了掰手腕桌就沒下來過
“男的本來就吵。”糟糕的出生不是沒有半點用處,至少橘真理從中學會了與噪音共存,“男生從小吵到大,就算到了我老哥那年紀,開會時照樣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根機關槍一樣亂噴。”
“咿——”腦子里一下子有了畫面,禪院奈奈一陣惡寒,搓了搓胳膊,“不講衛生,惡心心。”
“沒錯,男生真的很吵。”禪院葉隱深有同感,“我以前上女子課程的時候,無論上下課都能聽到道場的聲音,連他們的說話內容我都能完整復述。”
“而且,明明從道場出來全身都是汗,男生和男生依舊要勾肩搭背一起走。”另一個上過女子課程的女生接話,“就算不在乎汗味,可他們這樣不熱嗎?”
“他們就是吵破天禮儀老師還夸他們有活力,我們就算下課咳嗽一聲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