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罩還沒收他的錢
“口罩一個十萬,一經開封概不退貨,記得給錢。”
橘真理拉開車門時忽然記起這事,之前一心念著姐姐,差點把客戶忘了。她回過頭,踏上車內的動作不禁頓了頓
這傻子一直盯著她傻笑干嘛?
橘真理朝車內伸手,經驗老到的司機遞上紙筆。她靠著車窗書寫,最上排龍飛鳳舞的字體標明了主題——欠條
“這里簽名。”
筆尖虛指著空白處,肥羊……便宜侄子接過紙筆,干脆利落地簽下大名,還筆時猶豫片刻,開口道,“小姑姑,十萬夠嗎?會不會太少了?”
十萬、太少了……
便宜侄子的話令橘真理深深震撼,便宜侄子自己出錢坐搖搖車,剩下的全歸她,畢竟路費油費人工費哪項不是錢,更何況他還天天找她打架,被拒絕就一直找,律師咨詢費還按時收呢,這筆帳也得加……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把握好度了,畢竟羊毛不能總逮著一只薅,沒想到還有嫌她下手太輕,要她再來兩下的肥羊
“我們再簽一張欠條吧!”還沒等她回答,便宜侄子便開口了,眼睛亮晶晶的,“我爸有錢,別給他省。”
有錢不賺王八蛋!
橘真理毫不猶豫,又讓他簽了一張五十萬的欠條
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家了,姐姐要是知道她輕松賺了一個億多,一定會很開心
和橘真理坐在同一排的禪院直哉趁著車內亮度低,悄悄地往她那邊挪了一丟丟
真理向他爸要一個億,換成他卻只要了十萬,少了好幾個零
她真好
窗外的繁華夜景逐漸變為路燈與樹木占據主導,比起將終于到家的安心感寫在臉上的禪院直哉,橘真理被手機屏幕照亮的臉依舊平靜,認認真真地敲著輸入法鍵盤跟昔日小伙伴約定見面時間,交流各自生活中的經歷
千鶴說她那邊一切如常,以前被欺負的女生們現在一個比一個能打,由于她不在,大多都加入劍道社,也有一些女生在她的影響下選擇了拳擊社、弓道社……像小胖子那樣以欺負女生為樂的家伙也學乖了,雖然欺凌事件依舊存在,但頻率大幅下降,只要按現在情況發展下去,最多三個學期便不會再發生
“二小姐,已經到了。”帶著白手套的女司機打開車內燈
“走了。”橘真理拉開車門,旁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她扯著一路走神的便宜侄子下車,關上門,“你先回去。”
被強行攆回家的禪院直哉還沒來得及問她原因,已經被橘真理推進家門,和四處張望尋找老大的小弟撞了個正著
“看什么看!”禪院直哉推開一臉狗腿的小弟,這幫家伙除了話多就是添亂,看著就煩
頭也不回地往建筑物內部走的身影忽然停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悅的事,語氣有些沖,“喂。”
老大不會是被那位打了以后想拿他撒氣吧?小弟唰地蹲下雙手抱頭,“老……老大我壓你贏了!”
“誰跟說這個了!”
屁股挨了一記飛踢,小弟不禁松了一口氣。還好,老大沒氣得太狠……
“以后不許那么叫她,明白?”
被踢了一腳也沒摔倒的小弟聞言摔了個狗吃那啥,瞳孔地震,“什、什么?”
這個“她”不會是他想的那位……不不不,不可能的!老大每次向那位發起挑戰都被摁在地上摩擦,怎么可能會為那個母夜叉說話?他真是魔怔了,哈、哈哈……
“你聾的?還用得著我說第二遍?”回到自己地盤便完全恢復往日氣焰的禪院直哉滿臉不耐煩,不知為何忍住了,沒發脾氣。他的聲音抬高了些,字正腔圓,“我說,從今往后,禁止用那個詞稱呼小姑姑,誰都不行,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剛剛還在心里叫橘真理“母夜叉”的小弟抖了抖,還沒緩過來,又意識到老大對那位的稱呼變成了“小姑姑”,兩眼一翻,差點昏厥
完了!老大被那位打瘋了!
下完禁令后的禪院直哉看都沒看手下一眼,徑直往自己住處走去。大抵是有了冷靜思考的閑暇,今天的事又在腦海中回放一遍,他的臉色越來越詭異
不對,他為什么要給橘真理簽兩張欠條?要不是她,他根本不會被三個小屁孩暗算!
禪院直哉換了個方向,正準備找罪魁禍首算賬時腳步一頓
可是,她接他回家……
兩方聲音爭辯不休,禪院直哉被母親叫住時依舊沒得出結論,因此在母親讓他和客人打聲招呼時也沒反應過來
“直哉?”婦人以手肘不著痕跡地戳了戳神游天外的兒子
禪院直哉回過神,三雙眼睛齊齊看向他
“這位是你爸爸的朋友……”
搖了幾十輪的禪院直哉還未聽完母親的話,身體卻比大腦先一步作出反應,“爺爺!”
禪院直毘人的目光忽然犀利起來
全場寂靜,友人尷尬地打圓場,“無妨,令郎很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