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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是齊齊撲向窗口。
第46章 【愛國詩】陸游
三人望向窗外,只見底下的百姓驚慌地向兩邊分開,而遠(yuǎn)處則傳來響亮的馬蹄聲。
趙汾不知從哪里弄了一匹駿馬,如今正騎在馬上向?qū)m門奔馳。駿馬的頭上沒有韁繩,但趙汾卻坐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他一手夾著一個約莫兩三歲的孩子,孩子不斷掙扎哭泣,他卻神色冷酷,沒有絲毫動容,而他的另一只手則牽著解下的韁繩,整那只手垂在身側(cè)繃得及緊,像是牽扯著什么重物。
百姓的驚呼聲和議論聲此起彼伏。
隨著趙汾逐漸靠近茶樓,三人終于看清他韁繩后面扯著什么——那竟然是個活人!
繩子的另一端系著一個被綁住雙手的年輕人,他被韁繩拖著向前奔跑。男人頭上大汗淋漓,不算健碩的身體幾乎快要貼在地面上,整個人搖搖欲墜卻又不敢停下腳步。
他臉上滿是痛苦和恐懼,嘴唇慘白,像是要尖叫又像是要求饒,卻因?yàn)檫^度疲憊而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只能麻木地向前奔跑。
而他的后面,追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婦人的身上掛著行囊,胸前手上戴滿了價(jià)值不菲的珠寶首飾。但她如今發(fā)髻散亂,臉上精致的妝容也花了大半。她一路追喊一路尖叫,聲音凄厲地幾近劃破人的鼓膜:
“放開我兒!放開我兒!”
馬在前面一路小跑,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長時(shí)間,那個男人終于跑不動了,一個踉蹌就撲倒在地。但盡管如此,馬還在不斷向前,趙汾甚至惡意地夾了夾馬腹,讓胯|下的駿馬再次加速。這個人的身體摩擦著地面,瞬間皮肉擦破,鮮血直流。他的雙手被韁繩牽系著高舉頭頂,無法保護(hù)自己,只能任由馬將他拖著向前。
圍觀的百姓都被這一幕嚇傻了,他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這個場景讓異常血腥恐怖,甚至不亞于是一場酷刑,人們開始討論這個青年到底是誰,馬上的趙汾又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汾兒!”趙鼎又驚又怒,趴在窗口朝下大喊。
聽到父親的叫聲,趙汾控停馬匹,微微仰頭:“父親,帶回來了。”
趙汾掐著懷里小兒的臉蛋逼他抬頭:“秦檜的孫子,秦塤。”
趙汾扯了扯右手的韁繩,面朝下趴在地上的男人頓時(shí)一聲痛嚎:“秦檜的兒子,秦?zé)纭!?
女人氣喘吁吁,終于趕了上來。她撲到秦?zé)缟磉叄澏兜胤齼鹤拥纳眢w。在看到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頰時(shí),她驟然爆發(fā)怨恨地尖叫:“你竟敢傷我兒!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趙汾坐在馬上巋然不動,淡定地介紹:“秦檜的夫人,王氏。”
百姓嘩然。
同情的表情如流水般從他們的臉上消失,他們瞬間面色冰冷,眼里充斥著滔天的恨意。
趙鼎頭疼無比:“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你當(dāng)街行刑,成何體統(tǒng)?!”
“不是行刑。”趙汾言簡意賅:“他們要跑,馬上坐不下。”
“那也不行!”趙鼎氣得一拍窗格:“你給我在那兒等著,看我下來怎么收拾你!”
他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沉默寡言的兒子竟還有這巧舌如簧的一面。知子莫若父,他自然知道趙汾如此大動肝火的原因。趙汾在追擊秦氏三人的時(shí)候聽到了天幕的話,得知自己的父親是因?yàn)榍貦u而在崖州慘死,趙汾怒火中燒,不由對三人略施懲戒。
趙汾愛護(hù)趙鼎,趙鼎也在為兒子考慮。雖有天幕,但仙人說的終究是未來之事——未來,虛無縹緲,變化莫測。如今官家態(tài)度不明,秦檜也還安然無恙,當(dāng)著半個城的百姓之面對秦檜妻兒動手,這是直接在明面上撕破了臉。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jì)深遠(yuǎn)。他一花甲老頭,活不了多久,貶謫也好,絕食也罷,天幕上那番所作所為,說到底不過也是為后人謀生路。只是趙汾如今來此一遭,直接斷了整個趙家的退路,就此趙家和秦家不死不休。
“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寫《乞賜岳飛親筆》的趙元鎮(zhèn)嗎?”李光突然起身,輕斥趙鼎:“當(dāng)年朝野都贊你為‘小元祐’,說你敢為人先。如今再看,你這兒子倒比你要出息得多!”
趙鼎一愣,默然不語。
半晌,他苦笑一聲:“若我孑孓一人,鼎豈敢愛身?但我這兒子……”
“哪個沒有妻子兒女,我兒孟光如今就在那宮門前,李相公的兒子集之也在那里!你為汾兒打算,可你又何曾問過他,他究竟想要什么?!”
“我且問你,若換做是你,讓你眼睜睜看著老父被奸人欺凌害死,你元鎮(zhèn)可咽的下這口氣?”“的確是這個理。”一直沉默的陳子茂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意味深長地朗誦道:“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
“行了!”趙鼎一揮袖子:“我不出手倒讓你們看扁了。”
他氣呼呼地爬了起來,捏著衣袍就沖下茶樓。
……
“父親。”趙汾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