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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聽秦檜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眾人下意思以為他是在建議趙構早日立儲。畢竟趙眘已經入宮幾年有余,但官家還不曾正式封立他為太子,只是給了個建國公的爵位敷衍了事。
但這種念頭不過在眾人心頭一轉,隨即便被否定。底下站著的幾個人都曾在秦檜手上吃過虧,就連未來的儲君趙眘都曾被秦檜穿過小鞋,一見秦檜勾唇,他就忍不住提高警惕。
秦檜的“用心”必然不可能如此光明磊落,眾人不由皺眉深思。但坐在上面的趙構卻毫無障礙地聽懂了秦檜的言下之意——事實上,秦檜很久之前就隱晦地提示過他“解決辦法”。
破此傳言的方法其實非常簡單,趙構與其在女人肚皮上賣力耕耘,倒不如學戰國的田常,暗自放幾個賓客舍人進出后宮。如此一來,恐怕用不著幾個月,就能聽到很多“好消息”。而一旦有了孩子證明“能力”,后面的事情就更好解決。自古后宮是非多,死個把妃嬪幼子簡直再正常不過……
只是趙構心有不甘:他如今才三十四,他相信自己只要好好保養,總有機會重振雄風。更何況自古以來絕嗣的皇帝數不勝數,只不過沒有繼承人而已,這妖女憑什么下定論說他“不行”?!
【聽到這里,想必一些會有疑問:歷史上絕嗣的皇帝非常多,為何偏偏到了趙構,后世一致定論是他“不行”?理由其實也很簡單。】
【其次,趙構的長壽和對金人的軟弱也很難不讓人往那方面猜測。飼養過家畜的農民一定都知道“割騸”。“割騸”,也就是閹割動物。閹割有助于延長雄性動物的壽命,這在豬羊雞犬等各種雄性家畜身上都得到了驗證。】
【趙構活了81歲,是歷史上少有的長命皇帝之一。而在他之前的北宋皇帝,長壽的如宋太宗,也不過活了五十余歲;短命的如宋哲宗,更是年僅二十五歲就不幸崩殂。總得來說,宋趙王室似乎沒有長壽的基因,所以趙構81歲的壽命,不免令人起疑。】
【除此之外,經過閹割后的雄性動物性格往往會更溫順。《易經》中就有記載:“豶豕之牙吉”,這就是說,閹割后的豬會變得性格軟弱,雖有鋒利的長牙,但卻不再有戰斗的意志。這與每次北伐,剛剛取得一些成果后就急急退兵的趙構是不是有些相似?】
各朝各代紛紛發出如雷鳴般的爆笑。尤其是養畜的農民,笑得尤其大聲:
像,實在是太像了!趙構這不活脫脫就是一夾尾巴的閹狗么?
其他朝代肆意嘲笑的同時,南宋農民的心情卻十分復雜:
早在聽到紹興和議的內容時,他們就已在心底恨極。割地越多,意味著耕地越少,所以每年要交的田稅只會越來越多。
但和所有朝代的農民一樣,南宋的農民大多無比溫順。他們就像老黃牛,身上壓滿了稻草,但只要還能站起來,也只會喘著粗氣低頭干活。
這些年,隨著打仗逐漸頻繁,官府征收的糧食稅賦也越來越多。盡管農民們心有不滿,但還是盡可能地按時繳納——他們知道,北邊的岳家軍正在與金人浴血奮戰,打仗需要錢,軍隊需要糧,而這些在前線奮戰的士兵們背負著他們返回故土的期望。
每個宋人都對北邊淪喪的故土有著強烈的眷戀,淳樸忠厚的農民們尤其是如。在南宋一朝有個非常奇特的習俗。盡管北宋已亡,但上至王公下至賤民,在填寫籍貫時,卻仍被允許填寫北方的地名。
至今為止,提及臨安,百姓仍不會稱其為都城,而仍喊其“行在”。
所謂“行在”,就是指皇帝巡游時臨時逗留的地方。百姓們不愿承認臨安的都城地位,他們希望皇帝能有一天結束“南巡”,帶領著他們這群南流的子民,一同回到那個在北邊的、真正的都城。
懷著這種質樸而美好的愿望,農民們忍受了一切官府施加的剝削和苦難。他們任勞任怨地種地,繳納各種捐苛雜稅,卻在今天迎來了噩耗——他們繳的糧,不是拿來養岳家軍,而是拿去供奉金兵;他們交的稅,并非用于恢復故土,而是用來“孝敬”金人。
他們心底恨極,面上卻又不敢表露分毫。
上下有差、尊卑有分,趙構說到底是天子、是陛下,是不容賤民議論的皇帝。大家只能強忍不滿埋頭勞作,只是耕地時的動作卻又狠厲了三分,像是恨不得把鋤頭鑿到某人的腦袋上才好。
“完顏九萎,你個閹狗,好不要臉!”
寂靜中,某處麥田里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眾人一驚,紛紛抬頭。
只見村里的黃二正拿著笤帚在追趕一只癩皮狗。黃二面目猙獰,一面追一面怒吼:“你個沒卵的玩意,還敢給我惹事?看我不打死你!”
癩皮狗從眾人腳邊跑過,有人認出了它:“這不是黃二和他家的癩皮么?”
狗如其名,這狗不知品種,但長得的確異常丑陋,歪嘴長舌,涎水滴答。因為它身上總是帶著瘡,全身沒塊好皮,所以大家干脆給它取名